一切,自己每次想起來都又愧疚,又是心疼,想到妹妹居然又要被不明真相的兒子所牽連。
過往的一切,說不清誰對誰錯,只是三個人中沒有一個人是來意的,但是錯誤卻終究已經釀成,吃苦的卻只是妹妹一人,萬一,妹妹一家真的因此遭遇什麼不測,以後她到了地底下,該拿什麼臉面再去見妹妹呢?
無論她如何威逼勸說兒子,兒子始終不肯放過夏晚雲一家,於是夏宛如驚怒加傷心愧疚失望之下,吐出一大口血來,就此長睡不醒。
這一睡,就是十餘年,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得知妹妹夫妻在那次的屠殺中已然雙雙死去,只留得一個獨生愛女蘇心怡,聽完當時,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去看她,想要把對妹妹所有的疼愛和愧疚,統統的補到蘇心怡的身上。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兒子冷夏,居然要娶心怡,她又怎麼可能答應呢?
他和她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啊,這不是亂……倫嗎?他們的孩子,又怎麼能容於世情呢?要遭天下人的嗤笑的!
聽完了這一切,冷夏完完全全的蒙了,臉色如灰,而血醫卻神色恍然,輕輕的說道:“恨不得當年,我們都只聽說老門主和夫人大吵了一架,都還奇怪呢,老門主平素對夫人可謂是言聽計從的,怎麼會捨得和夫人拌嘴,卻從來不知這其中細由,原來如此。”
“啊……”冷夏突然大叫一聲,疾步奔出了房門,月白的身影轉瞬消失在花紅柳綠之中,只留下一陣冷風拂過,伴得那聲的哀號呼呼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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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冷夏狀若癲狂的衝了出去,夏宛如的心緊緊揪在了一起,面上也顯出痛苦之色,細長的柳眉交蹙在 一起,衝動的站起了身,想要追出去,安撫兒子一番。
“夫人稍後再去,先讓門主獨自冷靜一下也好。”血醫適時的叫住了她,柔聲的說道:“夫人說的這件事的確太過驚人,換做任何人換作門主,只怕一時也難以消化,就先讓他自己緩過勁來再說。”
夏宛如想了一下,止住了腳步,看著侍女鶯兒端來的午膳,低叫一聲罷了,然後對鶯兒說道:“再去拿一副碗筷來,今日留血醫在此用膳。”
鶯兒應了一聲,佈置好了飯菜,轉身又去取碗筷,血醫詫異的看著夏宛如,黝黑的雙眸中微微蕩起一波暗流,“夫人?”
夏宛如微微一笑,示意他在桌旁坐下,才道:“這些年,為了我這身體,也辛苦你了,今日就當我略表謝意好了。坐下吧,不用拘束。”
這些年來,她雖然一直沒有清醒過來,但是神志斷斷續續尚在,每天血醫按時過來為她把脈診治,對她的飲食悉心調理,從未有過一絲不耐,甚至為了她的病情有時發出長吁短嘆來,讓她感動頗為親切,下意識裡,對這個相伴十餘年的男子已看作至親好友一般,所以並不避諱。
血醫微一點頭,面帶恭敬的說道:“治病救人,乃大夫職責所在。夫人所言,令血醫慚愧。”
夏宛如也不再多說,拿起銀筷,細細的挑揀,慢慢的吞嚥,須臾便面帶愁色,發出一聲輕嘆,直接問道:“血醫,你說我該怎麼辦?”
血醫一怔,放下筷子,細想片刻,才慢慢說道:“夫人何須庸人自擾,一切都看門主如何處理吧。倘若處理不好,夫人再費心想辦法便是。”
“可是……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孩兒,我怎捨得讓他擔上嗜子的不義之名?”夏宛如猛然睜大了雙眸,急急的說道。
“這……”血醫也遲疑了起來,修長的手指輕叩著桌面,面現難色。
也是,這天下有哪一個男人能夠狠得下心,去扼殺自己的親生骨肉?更何況,那還是與自己最心愛女人的孩子?
門主自從當年那事出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