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和楚家的私人恩怨,和本門無關,你速速離去。若我有什麼不測,你徑自解散了本門,將門中的財產各自分散了去,讓大家自謀出路去吧。”
聞言,管家,楚子楓和蘇心怡齊齊看了一眼冷夏,又一起回頭去看那雷長老,卻見來人白色的長髮在空中飛舞,遮擋了大半的容顏,一身黑衣襯得隱約露出的臉龐越發的慘白,一雙眼眸正大睜著看著冷夏,驚叫道:“門主不可……”
冷夏從腰中摸出一塊殷紅的玉玦,抬頭直視著雷長老,神情嚴肅的說道:“雷長老聽令,現在……”
“門主!”雷長老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在地上,對著冷夏痛哭流涕的說道:“門主,都怪我老雷當年心胸狹窄,脾氣火爆,眼中容不得半點沙子,一心想要替老門主報仇雪恨,被仇恨迷了老眼,不顧……”
“住嘴!”冷夏厲聲喝道,隨即輕咳了幾聲,伸手掩住了唇角漸漸滲出的一縷血絲,微喘著說道:“那是我下的令,與你無關,你不必再說什麼,接令!”
“門主不可!”雷長老神色悽然的搖頭說著,一張老臉是淚痕遍佈,聲嘶力竭的喊道:“可是門主,那只是一時氣怒攻心之下的時候下的令,況且那時你畢竟還未成年,而我卻白活了四十多年,根本沒有想到那是你的氣話,不顧夫人的姐妹之情,一心想要趕盡殺絕,斬草除根,所以才千里追蹤來到蘇城,殺了夏小姐和她的夫君,甚至還殺紅了眼,以至於造成了楚家的慘案,那都是我雷雲海一手造成的,和門主無關,並且當時在我要殺李管家的時候,門主急急趕來阻止,足以說明,那只是門主一時的氣話,根本不是存心的。所以,這事和門主無關,他們若要尋仇,也只能來找我雷雲海,若是找錯了人,我雷雲海第一個不幹!”
此言一出,楚子楓等人又是一驚,冷夏卻苦笑著走進了雷雲海,伸手扶起了他,沉聲說道:“我說了,此事和你無關。不管那時我年紀有多大,既然我接下了門主這個位子,就要承擔起本門所有的事情,我發號的使令,你們不聽從,我會辦你們,你聽從了,卻錯了,那就是我的錯,既然是我的錯了,就不需要你承擔任何責任!”
“不管你們誰,一個也跑不了!”李管家突然從地上一蹦而起,迅猛的撲向了冷夏和雷雲海,手中的短刀直直的向冷夏的背後砍去。
待到眾人發覺之後,已經為時已晚,這是雷雲海猛地推開了冷夏,用自己的胸口迎向了那把尖刀,眾人大驚,冷夏更是被他推開之後,就急忙轉身去救雷雲海,卻只聽噗的一聲,那把尖刀已經整個兒的沒入了雷雲海的胸膛,直至刀柄。
“雷長老!”冷夏瞪大了眼,心已經涼了半截,顫聲叫聲,飛身撲了過去,用盡剩餘的力道推開了李管家,然後緊緊的抱住了雷雲海,眼睛滑出了一滴清淚。
自從父親去世,母親跟著昏迷不醒之後,他年僅十四就接任了父親一手創下的血煞門,在此之前,他只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醉心於孃親喜愛的茶道之中不能自拔,不料一朝風雲變幻,將他逼上了門主的位置,將他逼到了風口浪尖之中,許多事他都糊里糊塗,不知該如何決定,是和父親親若手足的雷長老一手調教著他,手把手的教會了他許多的事,教會了他作為一個門柱,何事該做何事不該做,甚至就連他的生活中也是多家照顧,那些點點滴滴如今齊齊的湧上了心頭。
抱緊了雷雲海,他低頭看著他,顫抖著手撫去他面上的白髮,低泣道:“雷叔叔……”
雷雲海滿臉慈祥的看著他,搖頭斷斷續續的說道:“夏兒,我一向不許你叫我雷叔叔,不是不想當你的叔叔,而是不想有損門主的威名。還記不記得那次你叫了我一聲雷叔叔,私下我罰你跪了一日,就是這個原因,當時你可能不明白我的苦心,如今你都明白了吧。如今你叫我一聲雷叔叔,我喜歡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