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曰後明,日夜謀禪受”之事。
任撰、方於宣等人都是孫可望的親信,如此到也不奇怪。可是事情一步步發展下去,馬吉翔也派人叫永曆朝廷的郎中古其品畫一張“堯舜禪受圖”準備送給孫可望,結果遭到拒絕。馬吉翔懷恨在心,私自報告孫可望。孫可望竟命人把古其品鎖解貴陽,斃之杖下。
一副“堯舜禪受圖”引發的血案,孫可望其心可見。而其他的一些事情,更是無不看在了劉文秀的眼中。
湖廣寶慶府紫陽河有一株很大的樹,去年孫可望觀賞後封之為“樹王”。這本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孫可望在樹幹上刻的卻是“歲癸巳秦國主”,棄用了永曆年號。最近孫可望還在準備於雲南開鄉試,預備在《題名錄》上刻的據說也是秦甲午科字樣,而不是永曆甲午科。
除此之外,孫可望在貴陽自設內閣、六部、科道等官,地方文官武將也一概自行任命,官印由明朝的九疊篆文改為八疊,擺明了是帝制自為。孫可望的篡位企圖還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當中,甚至在兩個月前,更是有風聞說是曾一度返回雲南準備行禪讓禮,結果天降暴雨,未能成行。
劉文秀在接收了大招討的任命後於秦王府的飲宴中也曾暗示於他,現在就把永曆這尊大佛扔邊上,咱們這群和尚都落不了好。奈何孫可望不光是不聽人言,幾個月前更是將籌劃引李定國入衛的一眾永曆朝廷的大臣誅殺,包括內閣首輔大臣吳貞毓在內的十八名大臣遇難,如果不是這時代的通訊技術還比較原始的話,絕對可以震驚天下了。
於是,劉文秀在抵達前線後,巡閱了湖廣前線的明軍後,就返回到了貴州的天柱紮營,嘴上表示在做準備,其實一點兒東進的心思也無,全神貫注的盯著貴陽的孫可望,以防大軍出征後無人制衡這廝真把永曆怎麼著了,他們的賊名就徹底洗不掉了。
“自古以來,篡位成功的基本上都是掃平了群雄之後,說句大逆不道的,本朝太祖當初不也是南方大定了才讓人沉了小明王的嗎。當年在幹大的帳下那時,你孫伯父可是比我們三個加一起都要精明,這才幾年就這樣了,利慾薰心這四個字,真是一點兒也沒錯啊。”
哀嘆了一聲,劉文秀繼而對劉震說道:“可是現在,秀國公在江西把整個長江以南的天都給捅漏了,為父現在不出徵的話,你孫伯父完全可以掛帥親征。屆時收復了湖廣,軍中的威信重新豎立起來,他的野心必將膨脹,就沒人再能阻止他篡位了。”
一年多以前的保寧之戰對劉文秀影響甚大,麾下的老班底損失甚重,更被孫可望剝奪了兵權。廢居昆明時“益循循,謹訓子讀書為儒者風,欲入雞足山學道”,可謂是心灰意冷。可是現在,卻要為了防止孫可望篡位而領兵出山,如今更是要大舉進攻湖廣,這裡面彎彎繞的東西他都怕劉震理解不了。
“可是父王,這大軍出征,若是孫伯父像當初對付李叔父那般斷了軍需,那父王豈不是危在旦夕?”
聽到這話,劉文秀搖了搖頭,繼而說道:“現在和當初不一樣了,岔路口一戰後,他的威望深受影響。若是大軍因他斷了糧草而喪盡,人心也就散了。這裡面的事情,他不會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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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下旬,經過了十來天的準備,撫南王劉文秀以大招討的身份率領盧明臣、馮雙禮等部兵馬出征湖廣,步騎六萬,戰象四十餘隻,提前了將近一年的時間發動了這場針對湖廣的大反攻作戰。
劉文秀得到訊息遠比孫可望要早,除了彼此間的距離差異問題外,更是陳文刻意為之的結果。
就在劉文秀得到訊息時,廣州府的平南王府的大殿上也同樣傲然而立著一個明軍武將服色的人物,在將其奉命送來的書信遞了上去後,便猶如青松般站在了那裡。
平南王尚可喜,其父尚學禮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