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隨著他們這支明軍在東陽縣擊潰了滿清在金華的留守駐軍的訊息,老營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跋涉也在留守部隊的護送下安然抵達金華。
安有福在此前的那股子成親潮中沒有急著成親,而是將有限的休息時間全部用在了幫助丁克己的遺孤身上,而這樣做也確確實實的讓他內心之中的愧疚得到了一絲的紓解。
老營抵達後,陳文便給那些有家人在老營中的將士們放了數日的假用來進行短暫的團聚,而安有福由於急著確定丁家的母子倆是否安然無恙便特意和上司請了假,與其他人一同趕了過去。
城外的大營是提前修建好的。老營的軍屬和百姓抵達後就可以暫時住在那裡,以等待下一步的安置。安有福趕到時,已有不少將士乘著先期駛出的船隻到了這裡,營寨之中滿滿是父認其子、妻認其夫的溫暖。而這其中,也不乏有著一些同袍噩耗所引發的泣淚,就像當初丁克己陣亡後他和石大牛等人帶著丁克己的屍身去見丁家母子時的景象。
順利的見到了丁家母子。安有福心頭的大石也總算是落了下來。閒聊了半日分別後的境遇,就已經接近了入夜時分,不方便留宿的安有福只得告辭,找了個客棧投宿一夜,便趕回軍營銷假。
只是在臨行之時,丁家嫂子再度詢問了關於丁克己撫卹中的田土的事情,而安有福對此早有預料,此前更是向以前他和丁克己的老長官詢問過,得到的回答也是陳文在軍議時提及過。等解決掉這次清軍的圍剿便會開始針對歷次作戰的烈士的撫卹工作。
腦海中滿是丁克己臨終前的囑託,以及丁家母子期待的神情,安有福依舊機械性的擦著兵刃,絲毫沒有注意到同隊的那個火器隊隊長馮彪已經走了進來。
看著安有福坐在床邊發呆,馮彪湊了過去,在安有福的眼前擺了擺手,發現沒有反應後,他啪的一下拍在了安有福的肩膀上。絲毫沒有顧慮村裡的老人說過,如此做可能會打散了三魂七魄之類的段子。
猛的一下子被驚醒。安有福條件反射一般的抄起旗槍就要刺過去,只是當發現眼前人乃是馮彪時,才連忙將已經刺出的旗槍收了回來。
“馮大,你他孃的找死啊,老子反應慢一點兒你就歸西了。”
見安有福皺著眉頭似乎頗有些氣憤,馮彪卻現出了一臉的壞笑。“嘿嘿。安跛子,你這是想哪家姑娘了,快說出來聽聽。”
聽到了“安跛子”這個稱呼,安有福的面上登時浮現出了怒意與無奈交織的神色。這個外號是眼前的這個傢伙起的,很快其他相熟的同袍也開始如此稱呼。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在四明山殿後戰中崴了腳,前些日子在東陽縣迎戰金華清軍留守部隊的戰鬥中再度崴腳,如果算上那次拖著崴了的腳參加比試的事情,就已經出了事不過三的傳統,所以他拿這些相熟的同袍也沒什麼辦法。
“想你妹想,老子在琢磨著怎麼把馬進寶那廝抓來獻給大帥,也能像林忠孝那廝一般弄個哨長、局總噹噹,好離你這張破嘴遠點。”
去年因為林忠孝的疏忽,在陳文受刑後,安有福和林忠孝以及那些起鬨的兵士們也承擔了責罰。那件事情中由於沒有被歸到了“攻擊軍法官”的範疇中,他僥倖保住了性命。此後不只是再沒跟林忠孝過過話,就連他自己平日裡也儘可能壓著脾氣少說些怪話,只是憋得很難受罷了,尤其是和這個更加伶牙俐齒的馮彪搭夥之後,更是如此。
聞言,馮彪哈哈大笑,繼而說道:“得了吧,馬進寶那可是韃子那便的大帥,打仗時還能不騎馬?你個一上陣就得把腳崴了的笨蛋能追的上才怪呢。再者說了,就算你有林局總擔任過鎮撫兵的經歷,又生擒過韃子知縣也沒用,最起碼你也得從那個排行榜上下來才行。”
知道鬥嘴皮子肯定不是馮彪這個傢伙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