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宮殿中央,立著兩根石柱。
是魔界用來懲處叛徒和罪犯的地方。
魔族眾人和生存在魔界的妖怪們聚集在此處,圍成了裡三層外三層的圈,面露疑惑地看著被新任副統領困在石柱間的女子。
魏錦書被吊起雙手,懸掛在兩根石柱之間。
她離地並不算近,但卻能清晰聽見腳下魔族眾人的說話聲。
“這女子看著面生,你們認識嗎?”
“沒見過,也不知犯了什麼事,聽說要被處以極刑。”
“那不是要讓她灰飛煙滅嗎?瞧她這麼瘦弱,根本不像會作惡的樣子,真是可憐。”
“那可不好說,你們看她那絲毫不慌的模樣,只怕大有來頭!”
魔族眾人的議論傳入耳中,聽得魏錦書忍不住發笑。
她自入魔界以來,從未在眾人面前展露過真容。
若是底下那些人知道,他們議論的“罪人”,就是從前手握煞氣,令眾人膽寒的魔尊,不知會作何感想。
手腕上的祥雲圖案隱隱發亮,魏錦書能感覺到雲初正在靠近。
她能想象到雲初的擔心和憂慮。
畢竟珩彥這次是下定決心,要生取她的仙骨,煉化她的血肉,來製成操縱煞氣的法器。
魏錦書並非不能反抗。
她不知珩彥修習魔界咒術後,修為達到何種地步,不過以自己的法力,掙脫束縛輕而易舉。
但她知道不能輕舉妄動,以免擾亂了雲初的計謀。
思慮之時,魏錦書身邊傳來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她抬頭朝前方看去,果然是傅清辭現身了。
自從被珩彥修改命書歸位後,傅清辭就被控制元神,成了珩彥的傀儡。
珩彥並未現身,而是由傅清辭站上高臺,朗聲開口道:“你們可知此人是誰?”
魔族眾人議論紛紛,但無人給出答案。
傅清辭彎唇一笑,高聲道:“這便是我們曾經殞命的魔尊,也是發起神魔大戰,讓魔界損失慘重,千年來都受制於天界的罪魁禍首!”
此話一出,臺下眾人都面色大變,有的滿目氣憤,有的面露懷疑。
“她是魔尊?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新任副統領都這麼說了,那還能有假?就是眼前這個女子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總算把她揪出來了!”
“千年前我就說過不應該跟天界敵對,結果魔尊一意孤行,如今我們被天界掣肘,都是她造成的!”
除了質疑和埋怨的聲音外,還有魔族見不得他們歪曲事實,也會分辯幾句。
“當初魔尊剛繼位,可是你們攛掇要攻上天界的,這會兒倒怪起魔尊來了,怎麼不多看看自己。”
被指著鼻子罵的魔族一聽,雖底氣不足,但還是回道:“她身為魔尊,就該有判斷是非的能力,底下人說什麼聽什麼,那她還當什麼魔尊!”
這樣的話,魏錦書聽在耳中,只是一笑了之。
當初魔界不服已久,與天界開戰是形勢所趨,非她一人之志。
可魔界戰敗,總要有人來承擔後果。
如今也算是牆倒眾人推。
珩彥身著長袍掩蓋住容貌,與明闌一同來到傅清辭身邊站定。
他口中唸了幾句話,傅清辭便跟著重複。
“今日,就用她的血肉來祭奠千年前陣亡的將士,告慰他們的魂靈!”
傅清辭的手邊出現許多利刃。
她抬手取下一柄握在手中,施法催動,就見利刃黑霧盤旋,紫電盤旋。
魏錦書冷眼看去,那正是引煞氣入刀身而製成的怨刃。
水麒麟獲救,珩彥無法再操控煞氣,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