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錦書也不惱,挽著雲初的胳膊,將頭靠在她的肩上,“那你告訴我接下來要做什麼,我都聽你的。”
“侍寢,爭寵。”
說完這幾個字,雲初明顯感覺到靠在身上的人一怔。
她也不過多勸說,等了許久,才聽見魏錦書開口道:“一定要做這些嗎?”
“不做這些,你又如何成為寵妃?”
魏錦書朝她看去,對上雲初疑惑中又帶有驚訝的雙眼,心口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憋悶之氣。
“陛下傳旨,讓我今夜亥時入承明宮侍寢。”
雲初正一手逗著盒中的水麒麟翻滾,聽了這話,怔愣住,連水麒麟蹭了她好幾下也沒去理會。
心上湧出幾分沒來由的煩悶,雲初突然毫無預兆地伸出手指把水麒麟推倒。
隨後敷衍地回了一聲:“哦。”
後來想了想,雲初又口氣生硬地說道:“恭喜。”
“沒別的了?”
“什麼?”
“你就沒有別的話想對我說?”
手邊的水麒麟又纏了上來,雲初卻莫名沒有心思去跟它玩鬧,有些迷茫地把盒子關上放到一邊。
雲初張了張嘴,有話想說,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腦中充斥著迷離,猶疑和無奈,還有幾分愧疚,這些思緒混亂地交織在一起,讓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魏錦書視線冷凝下來,秀眉緊蹙,掰正雲初的身子讓她直視自己,“侍寢以後呢?讓我去對陛下曲意迎合,藉著他的寵愛升位份,奪權勢?”
雲初嘆氣,“要想修復命書,這是必經之路。”
“那我對你的情意又算什麼?”
魏錦書自嘲地笑了笑,柔和的聲音帶有苦澀,“你明知我心悅於你,也要將我拱手送上他人枕側?”
“命書已定,天道……”
“我要不聽什麼命書和天道,我只問你,”魏錦書騰地站起身來到雲初面前,攏住她的臉看向自己,“損壞我命書的那個仙侍,就是你,對不對?”
雲初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低頭回道:“對。”
“你幫我修復命書,是為了迴天界,對不對?”
“對。”
“所以你所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離開我,就見我們之間的溫存也是假的,都只是你在利用我,”魏錦書的聲音漸漸染上哭腔,雙眼痠澀不已,“對不對?”
雲初沒料到魏錦書會問這些,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她一開始希望能早日陪魏錦書走完命書上的一生,這樣才能重新回到天界。
可在面對魏錦書誠摯真切的愛意時,她也生出了幾分不該存留的心思,那些吻,那些回應,並不是她裝出來的。
雲初心裡明白,她的舉動發自內心,一開始是出於對魏錦書的安撫,後來是出於憐憫。
再後來,在得知魏錦書衣不解帶地照顧自己,找到魏錦書的紅線,看見魏錦書為了學習騎射把自己折騰得滿身是傷之後,她對魏錦書的心意,早就不是當初的旁觀者心態了。
尤其是在聽聞傅清辭的遭遇之後,雲初甚至生出了替魏錦書改命的想法,她心裡明白,自己對魏錦書並非無情。
雲初只是在猶豫,她不知道坦白之後,對魏錦書而言是好是壞。
許久得不到雲初的回應,魏錦書心下了然,她認命一般再次開口,語氣中滿是悲涼和傷感。
“你不願意回答?雲初,我不需要神仙的憐憫,也不需要你的善心,哪怕你能隨口說一句騙我的話,也好過……”
話還未說完,未出口的話已然被突然覆上來的人吞入腹中。
魏錦書愣住,這是第一次,雲初在她沒有要求或者暗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