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吳德不斷在摸額頭撫心口,雲初看樂了,湊近魏錦書低聲道:“狗咬狗呀。”
“還有呢。”魏錦書回之一笑。
吳德抹了抹頭上的汗,長舒一口氣,強忍慌亂開口:“陛下,陸勢坤他……年紀大了,胡言亂語。”
蕭承胤挑眉,“其他知縣倒正值盛年。”
吳德憋了半天,又說道:“他們……喝多了。”
陸勢坤冷哼一聲,不屑道:“賑災期間,官員一粥一菜,陛下也是克己節儉,幾位知縣倒是擺宴喝酒,好不快活。”
吳德心裡暗罵自己沒有提早處理掉陸勢坤,真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了。
其他知縣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一個個臉憋得通紅,埋頭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吳德只能繼續解釋:“今日幷州水患徹底清除,五位知縣為百姓高興,難免行為有所失當,求陛下恕罪。”
蕭承胤揚手,一側屏風後走出來一人,正是陸不息。
見雲初在此,陸不息一怔,見她無事,總算放下心來,對她溫和一笑。
雲初也禮貌地回之一笑,卻突然覺得手上一緊,魏錦書眼含怒色地拽了她一把。
雲初忙收回目光,繼續看接下來的事。
蕭承胤從陸不息手中取過一幅卷軸,念道:“肅清心腹大患,靜候加勉升遷。”
,!
吳德一聽面色大變,整張臉都失去血色。
他今日為慶祝除去陸勢坤這個心腹大患,跟其他知縣在酒樓擺宴,其中一人就寫了這樣一幅字送給他。
還未等吳德開口解釋,蕭承胤又讓人呈上了一堆賬本。
“朕從不知,這知州府中竟有兩冊賬本,一冊假賬給朝廷看,一冊真賬記錄收支。吳知州一人私產,竟達幷州州庫三倍之多。”
吳德見實證在手,徹底軟了身子跪坐在地,他沒料到,這件事竟然也被蕭承胤知曉了。
原來今晚這一場根本就不是為了審判陸勢坤,而是安排給他和其他知縣的鴻門宴。
看吳德等人的罪行已經板上釘釘,雲初又想起來此前聽過的話,開口道:“陛下,我聽聞吳德等人在幷州為惡卻不被制裁,正是因為朝中有人庇護,牽連甚廣。”
陸不息一聽也連忙接話,“陛下,雲初所言非虛,吳德雖聽命於恆陽知府,但追根溯源,真正欺壓幷州的勢力是在朝中。”
“陛下,想要肅清幷州,護佑百姓,還是得找到癥結所在。”
“草民亦是如此認為。”
聽得雲初和陸不息兩人一唱一和,魏錦書胸口更是憋得慌。
本來今日在街上,陸不息看雲初的眼神就不對勁,現下更是毫不掩飾了。
魏錦書聽不下去,只說要歇息,拉著雲初就告退了。
雲初被拽著出了書房門,想著事情還未完全解決,一步三回頭地不願走。
“事還沒完呢,急著走幹嘛?”
“累了。”魏錦書沒好氣地開口。
“那你先回,我再去看看熱鬧。”
雲初正要往回走,又被魏錦書一把拽了回來,一路逼到幾座假山之後。
“你是看熱鬧還是看人?”
雲初滿臉不解,“那裡頭的熱鬧不就是看人嗎?”
“你是想看陸不息吧,”魏錦書語氣幽怨,“他一出來,你眼睛都亮了。”
“……我哪有,我那是看他用證據打了吳德的臉,心裡痛快。”
“所以你看見陸不息心裡痛快?”
雲初沒明白怎麼繞到這上面來了,一時語塞,“不是……”
魏錦書逼近一步,按住雲初的雙手,將她禁錮在自己和假山之間。
“我不准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