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仙子不願配合便罷了,我這次來,還有更重要事,要告訴你。”
雲初聞聲朝明闌看去,正要問是何事,突然就見她抬手聚起魔力凝成一道紫電朝自己攻來。
一見那咒術就要到跟前,雲初剛要抬手去接,就想起來自己已經沒了法術。
只能將手拐了個彎,下意識護住頭和脖頸。
“怎麼?雲初仙子法力還未恢復?”
雲初並未等到咒術的重擊,而是在沉默的等待中,聽到了這句話。
反應過來明闌是在試探自己之後,雲初放下了手,“我法力盡失,修為盡散,你不必試我。”
明闌收回手,上下打量了雲初幾番,又定睛看向她的心口,見她的確是一副仙力匱乏的模樣,點了點頭。
“也是,仙元受損,仙法再無可受,想要重新修煉怕也是難了。”
“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我是可以放心,但云初仙子呢?”
雲初立刻看向她,“什麼意思?”
“正南天柱受損嚴重,煞氣流竄人間,現在天上的神仙們,可是忙著下界除煞氣呢。”
“天柱不是剛修好,怎麼會……”
“齊宥能修,我當然也能毀。”
明闌身側緩緩浮現出另一個人影,仙氣繚繞,華光滿身。
悠揚的尾音縹緲在密室中,如獨立於混沌的浮光,雖真實存在,卻讓人聽不真切。
雲初握緊了被子下的手,沉聲開口:“天界的臥底,果然是你。”
“臥底?我可從沒做過損害天界之事,從前沒有,今後也不會有。”
珩彥的笑跟明闌一模一樣,看似溫潤親和,實則總有著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還有一成不變的虛假。
“你背叛了天界。”
“我說過了,我從未對天界下手。再怎麼說,我也是天界四大帝君之一,我可不想天界出事。”
“那你為何要損毀正南天柱?”
珩彥俯身與昂首的雲初對視,眼眸中盡是銳利神色,“因為魔尊歸位,不可阻擋。”
雲初嘲諷地看著他,“難道你想讓魔尊去制服那些煞氣?她一旦復生,絕不可能按你所想行事!”
珩彥直起身,往後走了兩步,滿目憐惜地看著被鐵鏈鎖在床榻上,無法離開的雲初。
“天界皆知天帝共有十二分元神,但只有十分化為天柱,那還有兩分在哪兒?難不成真在人間遊蕩?”
雲初沉下心思索,想到了魏錦書設局讓自己幫她歸位一事,又想到她突然恢復的法力。
“難道是在錦書……”
“這天柱內聚集著天帝的十分元神,另有兩分壓制魔尊轉世的法力和記憶。五百年前,壓制記憶的元神回到天柱,因此魏錦書才知曉了前因後果。現如今,壓制她法力的最後一分元神也在被收回。而這正南天柱只能維持一千年,傾頹是必然之事。”
珩彥的說法,與雲初所知所想全然銜接上。
但這段時日以來發生的事,讓雲初存留了一些防備。
“我憑什麼信你。”
“你信與不信,心中自有答案,”珩彥抬步再度靠近雲初,低沉的嗓音響起,“只有讓十二分元神全部回至正南天柱,天帝重塑神身,八大神獸共同克敵,才能阻擋這場天地浩劫。”
雲初暗暗忖度,天帝復生,就必須取回壓制魏錦書魔性的最後一分元神。
也就是說她必須幫魏錦書修改命書,讓其跳出輪迴,不再受天帝元神所縛。
雲初沒想到,到頭來,修改命書還是成了避無可避的事。
“所以魔尊歸位,天帝才會聚元重生,天界和人界才能免除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