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男子的身形便如黑霧一般散去,寢殿內只剩下魏錦書和雲初兩人。
魏錦書伸手撩開帷帳,本想伸手撫摸雲初的臉,卻被指甲中的血跡刺了眼。
她陰沉著臉色將血跡洗乾淨,又用帕子擦乾了水漬,這才將手放在雲初臉上輕輕撫摸。
“傻子。”
魏錦書嗤笑一聲,又恢復平日裡溫柔的神色,“可有人就喜歡傻子。”
睡夢中的雲初像是感覺到了魏錦書的手,不由自主得把臉湊了過去,貪戀起那份熟悉的暖意。
雲初不經意間的依賴讓魏錦書心頭一熱,手上的動作又放輕了幾分,生怕擾了她安睡。
可下一刻,魏錦書明亮的雙眸又暗了下來,帶著不可抗拒的洶湧。
“你躲不掉。”
雲初是真的累了,這一覺睡得很熟,也睡得很長,醒來後,已經是第二日早晨。
她本來還在睡眼惺忪地伸懶腰,就見魏錦書獨自一人走了進來,面色晦暗。
“怎麼了?”雲初問道。
“昨日禁軍在宮內搜查黑霧時,抓了個妖怪。”
“妖怪?還真有啊。”但很快雲初又覺得不對,妖怪哪來那麼大的本事放出煞氣。
天地初開後,世間生靈分為人、天、魔三界。
凡人世世代代存活於人界,死後入輪迴再重新為人。
神與仙在天界。只是神魔大戰後,神族折損,僅天帝,四大帝君和已經變成天柱的七大神獸是尚存的神,其他都只是仙族。
至於妖,雖隱匿於人界,卻歸屬於魔界的魔族統領,法力低微,除了能化形和會法術外,與凡人區別不大,根本不可能放出煞氣。
見雲初面露疑色,魏錦書解釋道:“是含珠。”
雲初更驚訝,“皇后的侍女?”
“黑霧從淑妃宮裡出來後,又去了不遠處的鳳儀宮,含珠為保護皇后和鳳儀宮眾人,暴露了妖身,因此被禁軍抓住。”
“等等,含珠是妖,會妖術,就這麼被抓了?”
“宮裡有先人留下的捆妖索,含珠掙脫不開,”魏錦書解釋道,“如今他們正將含珠綁了,打算等陛下問清楚後就燒死她。”
雲初全然不解,震驚不已,“含珠是因為救人才暴露的妖身,只是因為她是妖,就要被燒死?”
魏錦書點了點頭,“宮裡人還說,淑妃久病不愈,就是含珠在背後使了妖術,也許那黑霧也與她脫不了干係。”
雲初不明白,為何非我族人就必須被排斥在外。
即便妖心存善念,在人的眼中,也只能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嗎?
“錦書,我們去看看。”
“好。”
由於蕭承胤尚在聽禁軍彙報黑霧作亂之事,還沒來得及審問含珠,皇后只能先將被綁住的含珠關押在鳳儀宮內。
魏錦書和雲初趕到時,鳳儀宮院內已經圍滿了前來觀看的妃嬪和宮女太監。
沈昭容原本還湊在人群裡看熱鬧,見魏錦書來了,走出人群將她帶到一邊。
看只有魏錦書一人,沈昭容壓低了聲音,關切道:“雲初的傷怎麼樣了?”
“修養了一夜已無事,她就在旁邊,不過隱身了而已。”
沈昭容鬆了口氣,“那就好。”
鳳儀宮院內圍了不少人,妃嬪們站在裡圈,宮女太監站在外圈,一層層地,將被綁了的含珠圍在裡面。
魏錦書眉間一蹙,問道:“這會兒情形如何?”
“她們說妖怪不能留,必須儘快燒死,可皇后娘娘一直閉口不談此事,想是在等陛下來做主。”
說完,沈昭容又擰眉瞪了圍觀的人一眼,指著幾個人不屑道:“你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