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錦書搬書簡的手一頓,回答道:“白瓷。”
“但這也不像啊……”
“雲初,幫我搬到桌上的木盒裡。”
“好。”
兩人捧著這堆書簡,一步步往桌邊走去。
好不容易把這堆書簡都放進木盒裡之後,雲初剛要蓋上盒子,就見魏錦書拿了把剪刀過來。
“你要做什麼?”雲初困惑道。
“這書簡怕是要不回來了,留個紀念。”
魏錦書說著,拿著剪刀穿過第一二根書簡之間的空隙,將連線二者的繩子剪斷。
第一根書簡落下後,雲初將其拿在手裡瞧了瞧,白底紅墨寫了四個字。
“為何要留個書名?”雲初訝然。
“這根書簡,可是全書的‘點睛之筆’。”
魏錦書又開啟桌下地板中的另一個暗格,將書簡放了進去。
雲初神色茫然,“兩百多根,就這一根最特殊?”
“這副書簡一共兩百零七根,最重要的,就是書名所在的這一根。”
雲初拿過第一根書簡,放在手中細細察看,除了上書的字不同外,與別的書簡再沒有任何差別。
“這個數是有什麼特別含義嗎?”
“只有這一根是最特別的,雲初,你一定要記好這根書簡所在之處,其他的先不要問了。”
雲初不明她何意,但仍然下意識選擇相信魏錦書,便點頭道:“我知道了。”
收拾完床榻和桌下的地板後,魏錦書就叫人準備矯輦,親自帶著裝書簡的木盒,前往御書房。
看著魏錦書遠去的方向,雲初眼底情緒漸漸沉了下來。
隨意找個藉口,支開其他宮女後,緊緊關上了寢殿的門。
雲初施法變出魏錦書的命書,攤在手中,催動仙術,再一次探尋魏錦書前幾世的經歷。
從前雲初因為魏錦書有仙骨,就認為她是受天罰入凡間為人的墮仙。
卻沒想過,假如在為人時有過修仙經歷的話,同樣可以塑成仙骨。
雲初緊閉雙眼,仙識跟隨命書在過往經歷中穿梭。
如同上次所見一樣,魏錦書世世悽慘,結局均不得善終。
但在搜尋之中,雲初又察覺到新的異處。
魏錦書每一世為人,都戾氣深重,怨氣難消。
“神仙天性善良,絕不會有如此戾氣,”雲初收回仙術,不自覺地往倒退了兩步,“難道她……真的是魔族。”
殿內炭火溫暖,雲初卻覺身上沒來由地湧出一陣寒意,讓她從頭凍到腳。
周圍一切好似驟然安靜下來,但卻掩蓋不住雲初雜亂的心緒。
她再度後退一步,有些支撐不住地扶住桌子,指節用力到發白。
與魏錦書之間的過往不斷在眼前湧現,過往的歡欣,此刻又化為苦澀浮上心頭,讓雲初在兩種情緒之間徘徊。
但兩人一路走來,有過相知相許,有過互訴衷腸,更有過生死相依。
魏錦書對她的愛意,絕對做不了假。
愣愣地站了半晌,雲初收斂神色站起身,心存僥倖地晃了晃腦袋。
“既然溯源鏡照不出來錦書的真身,齊宥帝君讓我找的人,就不是她。”
這些日子湧入腦海的可疑之處太多,雲初想不明白,只覺頭昏腦漲。
雲初搖了搖頭,索性先不想,只重新聚起法力,檢視命書的修復進度。
裂痕已經修復至最後一部分,正在恢復的地方,正是魏錦書陷害各宮妃嬪和皇后,坐上鳳位的內容。
而裂痕最近處的名字有兩個,淑妃和沈昭容。
一個身死,一個被賜酒。
“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