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跟著魏錦書一起打了一圈獵後,天色已經晚了下來,差不多到了回去的時候。
“我還是繼續隱身吧,被人看見了不好。”
說著,雲初就要施法,卻被魏錦書攔了下來。
“雲初,沈昭容幫你安排了一個身份,是她母家的侍女。她已經奏請皇后娘娘,讓侍女以宮女身份入宮,放到華陽宮跟著我。”
“啊?身份都安排好了?”雲初沒想到她們動作這麼快,憑空給她捏造了一個合理的身份出來。
“沈昭容送的宮女,華陽宮自然不敢怠慢。以後你跟我在一處就好,別的事不用做。”
“好。”
兩人騎著馬,到接近營帳的地方就下馬步行。
魏錦書牽著馬與雲初並排走著,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
原本雲初還在想,怎麼才能讓魏錦書在圍場奪魁,可真的回到營帳,著實讓她震驚了一把。
所有上場的妃嬪和王公貴族都有各自的箭矢標識,同一個人打的就堆放在一處。
別人不過幾只鹿和幾隻狐狸,多的也不過十幾只,可魏錦書的獵物,直接由一個大圍欄圍了起來。
因為她的獵物不但多,還都是活著的。
遠處的沈昭容一看見兩人,連忙跑了過來,對雲初點頭示意後,興奮地拉著魏錦書一頓誇讚。
“看不出來啊錦書,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平日裡射箭靶一個都不中,射活物卻這麼厲害。能全都避開要害,還沒讓獵物跑掉,”沈昭容興高采烈地帶著兩人來到圍欄前,“為師甚是滿意,你出師了!”
“多謝師傅的傾囊相授。”魏錦書也打趣道。
沈昭容說著,又摟著魏錦書的肩與她低頭笑言:“我看了一圈,就你的獵物最多,穩了!”
魏錦書但笑不語,彷彿意料之中。
雲初看直了眼,這圍欄裡大大小小的獵物都被分開了。
兔子,鹿,狐狸,飛鳥都有,甚至還有一隻小花豹,通通負了傷卻不及要害。
就這準頭,她還說自己射不中箭靶?
雲初狐疑地朝魏錦書看了一眼,她莫不是故意逗沈昭容玩吧?還是說只是在射活物方面更有天賦?
低頭想了想,雲初還是對魏錦書問道:“我看這些獵物都是被穿透皮毛,或者傷了手腳。錦書,你為何留下它們的性命?”
“方才你一路都面色沉重,直到現在才鬆緩下來。我明白你的想法,也知曉你的心思,”魏錦書從圍欄中抱起一隻兔子,輕手撫摸它的頭,“想你所想,這便是我的理由。”
受傷的兔子原本驚懼顫抖,還微微掙扎,卻在魏錦書輕柔的撫摸下平靜下來,拱著腦袋往她懷裡鑽。
雲初看著這一幕,說不出來的滋味在她心中盪漾開。
“雲初,答應你的事,我一定做到。”魏錦書抬首朝身側看去,與雲初四目相對。
魏錦書澄澈含笑的雙眸,如同一汪清泉流進了雲初的心裡,泛起陣陣溼潤。
天色漸暗,營帳外升起篝火,美酒佳餚沿桌而設。
蕭承胤和皇后居於上位,王公貴族和妃嬪們依次入座,宴上烹魚炙肉,熱鬧非凡。
雲初隨華陽宮其他宮女,一同站在魏錦書的身後,看著平日裡無人問津的魏才人,在狩獵奪魁後成了眾人恭賀敬酒的物件,不由感到唏噓。
皇后將下方觥籌交錯的場面收之眼底,端起酒杯向魏錦書微笑示意,“魏才人平日裡看著身姿纖弱,沒想到在狩獵上天賦異稟,一舉奪魁,真是令本宮刮目相看。”
魏錦書起身回敬,“皇后娘娘謬讚,臣妾愧不敢當。”
“魏才人不錯。”蕭承胤也開口誇讚,眼中浮現幾分驚豔,又有些許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