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幷州離京城遠,馬車一日行進兩百多里,不算慢了。”
雲初一聽有些後悔,早知道就直接用遁空符先去幷州等著了。
“雲初,是不是後悔跟我一起了?你原本可以直接前去幷州的,不必與我一同受這路途顛簸的罪。”
“怎麼會呢,能跟你一路欣賞山水,我可求之不得。”雲初連忙嬉笑回道。
可雲初的話並未讓魏錦書鬆快,反而雙眉蹙得更緊了。
“幷州水患,百姓流離失所半月有餘,也不知這次賑災,能否徹底改變幷州現狀。”
雲初也不由嘆氣,“天災之下,普通百姓連自身都難以保全。”
魏錦書垂眸凝視著雲初身上的皎月紗,白皙的手背蓋在淺藍色衣裙下,正如雲初給人的感覺一樣,純粹而美好。
隱忍住心底的想法,她又掀開車簾,抬頭看向雲霧藹藹的天,“雲初,你說,那些死於洪水、疾病和飢餓的人,是否也是因命書所致?”
停頓一瞬,又再次問道:“如果我們救了那些本該死去的人,算不算改了命書?”
雲初聞言沉默,後張口猶豫許久,才緩聲道:“命書不可改。”
“可若是能改,”魏錦書斂眸回身,柔和似水的雙眸凝視著雲初,“是不是能避免許多生離死別?”
“或許吧。”
雲初說完,沿著魏錦書掀開的車簾往外看去,幾縷日光穿過雲層投映而下,聚起林中斑駁光影。
,!
然而不過片刻,飄動的雲層再度遮住太陽,也攔住了原本投下的日光。
又過了五日,車隊終於駛入幷州地界。
一進幷州,雲初開始察覺此處是否有異常,但看了許久,也沒發現有煞氣作亂的蹤跡。
洪災氾濫後,三面圍水的幷州,進城官道也被水淹沒了,只能透過船隻進出城。
但真正到了跟前,卻見水位已經下降了許多,官道上的積水只有薄薄一層,倒是淤泥積得厚,足夠沒到腳踝。
看車隊停下,魏錦書往遠處瞧了瞧,奇道:“洪水已退,京城的車隊也已至城邊,為何不見知州帶人接駕?”
雲初一想倒也能理解,“也許是有事耽誤了吧,大水剛退,這滿地泥濘的確不好清理。”
“陛下親臨幷州賑災的訊息早已送至幷州,即便事態突發,也不會連個接應的人都沒有。”
“這倒是,哪有讓皇帝在城外等人的道理。難不成出事了?”
雲初話音剛落,車轎外就傳來喧鬧聲,她連忙掀開車簾往外看去。
只見不知何時出現了好幾十個衣衫襤褸的百姓,發了瘋似的跟侍衛纏鬥。
“護駕!”
為首的金衛長大喝一聲,提手拔刀與侍衛們圍成人牆,將蕭承胤和魏錦書的車架圍了起來。
見侍衛們要揮刀抵禦,魏錦書眼色一變,揚聲道:“這些都是城中災民,並非匪徒!”
蕭承胤見衝上來的人個個面容飢黃,衣著襤褸,的確是受災的百姓,便下令道:“不可傷人。”
得了蕭承胤的命令,侍衛們只好收起了刀劍,赤手空拳跟災民們纏鬥起來,但束手束腳的,平白無故捱了不少打,組成的人牆也往裡縮了一圈。
災民們見侍衛難以抵抗,卻始終未再往後退一步,便自發地分成了兩邊。
一邊繼續在這裡糾纏,一邊去守衛較少的方向搶奪賑災糧和衣物。
災民人數並不多,但侍衛們得了命令不敢傷人,纏鬥起來也著實麻煩,只能用身體擋住糧食,不讓災民們搶奪。
這一邊,災民們見保護蕭承胤的侍衛明顯更多,就把目光轉移到了另一側的魏錦書和雲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