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在旁邊聽著,突然就想起來剛才貴妃禮佛的模樣,心想這兩人還真是兩個極端。
一個心無菩提樹,一個吃一塹就要還一塹。
不過讓魏錦書在宮裡有個倚靠,倒也是好事。
兩人走出宮門就分開了,魏錦書的住所在皇宮另一側,因此沒跟其他妃嬪一起走。
雲初見狀跟了上去,打聽起鳳儀宮發生的事。
魏錦書環顧四周,打發月儀和宮女們先回宮準備午膳,這才對雲初開口道:“賢妃娘娘說,珍珠出自宮外的奇珍坊,都城內的達官貴人和官眷們都在那兒採買物品。”
“宮外?那線索就不在宮裡了?”
“賢妃知道奇珍坊是秦嬪家中產業,於是把錢給秦嬪,讓秦嬪從坊內代買了一批首飾,那些珍珠就在其中。”
“所以現在秦嬪成了被懷疑的物件。”
魏錦書搖搖頭,“不是懷疑,是已定罪。”
雲初一愣,“為什麼?”
“秦嬪的宮女萱兒承認,是她照秦嬪吩咐將珍珠中藏了毒。因為賢妃平日裡欺壓秦嬪,說是代買首飾,實際上是不給錢強奪,所以她們才想了這樣的法子。若賢妃將珍珠送人,則為謀害;若自己佩戴,則沾染毒性。”
雲初不以為然,“這手段也太膚淺了,一查就查出來了。”
“但秦嬪承認了所有罪行。”
魏錦書也對此事心存疑慮,看天色還早,就帶雲初往御花園走去,也好再想想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兩人找了處涼亭坐下,雲初看時不時會有宮女太監走過,也就沒有取掉隱身符。
魏錦書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緩緩道:“皇后娘娘下令將秦嬪禁足,等待陛下處置。”
雲初搖了搖頭,“還是不對,如果是為了報復賢妃,淑妃又是怎麼中毒的?她可沒碰過那些珍珠。”
“我那串珍珠頸鍊中,有兩顆珍珠裡頭的藥泥沒了,後來含珠又派人從淑妃的枕頭裡找到了缺失的藥泥。”
“也是秦嬪做的?”
魏錦書搖頭否認,“前幾日我見淑妃身子不適便去拜訪,那兩顆藥泥,是我取出來,放進淑妃枕頭裡的。”
雲初一驚,魏錦書竟然真的參與其中,那這就與命書中說的“魏錦書下毒害淑妃”剛好對上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魏錦書垂首盯著自己手中的茶盞,目光飄忽無定處,整個人有些坐立不安。
半晌,她終於抬頭,看著雲初問道:“雲初,只要按照命書走,等我當了皇后,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對嗎?”
雲初從未在魏錦書面前說過任何有關她命書之事,不明白為何魏錦書突然有此一問。
魏錦書也看出她的疑慮,便道:“昨日夜裡,我聽見你夢中說了一句話。”
聽她這麼說,雲初也明白了,可能是自己無意識時說出來的話被魏錦書聽去了。
魏錦書一字一頓道:“魏錦書下毒謀害淑妃,誣陷他人。命書是這麼寫的,是不是?”
“是。”
魏錦書長舒一口氣,心中安穩許多,“雲初,修復命書時,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開口便好。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魏錦書真誠的目光看得雲初心口發燙,但又難以消受,只能別開眼去。
見她這樣魏錦書也不強求,又道:“但淑妃中毒,目前我還猜不到是誰下手,或許今後會有所發現。”
雲初點點頭,兩人看日頭漸漸曬了起來,便打算回宮。
兩人走在御花園的石子路上,正值五月,花樹盛放,一眼望去奼紫嫣紅,四周花香瀰漫。
剛走了一段,雲初就被宮牆邊的一片紫色吸引,指著遠處的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