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呢?”官吏伸長了手,指節重重地在棚下掛著的牌子上敲了兩下,“這麼大的‘十文一碗’,你看不見?”
“這粥明明是賑濟災民的,憑什麼問百姓要錢?”
“買不起就別吃啊!少在這兒擋路!”
官吏大罵著,凶神惡煞地瞪了雲初和陸不息一眼,又舀起一勺沾了灰的粥,隨手潑在地上。
下一刻,一條壯碩的黃狗湊了上來,將地上的粥舔了個乾淨。
“沒錢就餓著,這粥就算餵狗,也不便宜了你們這些草民!”
見雲初被推搡著往後退了好幾步,魏錦書上前扶住她,鄭重開口道:“朝廷律法有言,賑災粥糧不得向百姓索要錢財,違令者以欺君論處。”
見又來了個女子,且看著瘦弱,毫無威脅,官吏全然不放在心上。
“朝廷是朝廷,幷州是幷州,在這兒,官府的話就是王法!”
說完,他又朝其他幾個坐著的官吏使了個眼色,幾個人默契地對視一眼,聚到了一起。
“想喝粥還不簡單?你們兩個沒錢,就出個人,陪大爺們樂樂。”
幾人說著,一臉奸笑地就要上前來抓雲初和魏錦書兩人。
二人對視一眼,隨後雲初佯裝害怕,帶著魏錦書後退幾步揚聲道:“你們如此無法無天,就不怕我們報官嗎!”
幾個官吏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高聲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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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官?報什麼官,我們就是官!”
“別說去縣衙,就算是知州吳大人,也只會站在我們這邊兒!”
“你們去報啊,看到時候是我們捱罵,還是你們兩個被抓!哈哈哈哈!”
官吏們一步步逼近,上來就要抓住雲初和魏錦書二人。
陸不息站了出來,推開為首的官吏,擋在兩人身前。
被推開的官吏差點摔了個頭著地,頓時怒氣上臉,大喝道:“陸不息,別以為你是辰陵知縣的兒子就為所欲為,我告訴你,今日就算陸勢坤親自來了,同樣不敢多說一句!”
官吏話音剛落,被拴在棚裡的黃狗也嘶聲狂吠起來,嚇得周圍的百姓們都往後退了好幾步。
陸不息卻毫不畏懼,反而又逼近了些。
他本就高出那官吏一個頭,現下居高臨下地看向他,更滿是壓迫之感。
官吏虛了下來,“你……你要是敢動手,吳大人回來了定然不會放過你和陸勢坤的!”
一旁的黃狗則是氣勢不減,變本加厲地嚎叫出聲。
如果不是被拴住,定然已經撲到了陸不息的身上。
陸不息沒有再說話,也未前進一步。
官吏們只當他怕了,更是肆無忌憚起來。
“識相的就趕緊滾,誤了我們的事,有你好受的!”
“別狗叫了。”雲初在後頭竄出來一句。
官吏登時大怒,“你說誰呢!”
“我罵狗呢,”雲初滿臉疑惑,“我說你了嗎?你就搭腔。”
“好好好,你等著,小爺今天治不服你,就跟你姓!”
“我可不敢要你這樣的兒子!”
為首的官吏氣得滿臉通紅,帶著人就要上來抓兩人。
陸不息眼疾手快,一手抓住為首者的前襟將人撂倒在地,另一手握拳,反手打翻了另一個想要上前官吏。
為首的官吏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一招撂倒,惱羞成怒,抬手鬆開了拴狗的繩子,“阿威,上!”
黃狗得了命令,繩子一鬆就往陸不息的方向撲去。
陸不息絲毫不慌,見黃狗衝到跟前,果斷抬腿踹去,剛好踢到黃狗的鼻尖。
那亮著獠牙衝過來的黃狗捱了這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