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姐——”
管絃擺手:“其實我的事,你知道的並不多,你選擇知道的不過是你想要知道的那部分。我一直是個賭徒,進了這個賭場,有些手,是收不住的。”
“為了於正?他不止你一個女人。”
“你以為現在的於正,之於我,難道就單純只是一個男人?”
莫向晚驚駭地望住她,彷彿不認得她了。
“我和於正青梅竹馬,青梅竹馬抵不牢上海灘的五光十色,浪奔浪流,看是誰輸誰贏。於正如果只是回來念個書,被家裡安排進機關任個職,再和我結個婚,就此碌碌一生就過去了。但是,憑什麼?
“他們家於直讀書讀不好,就直接送國外去,回來輕輕易易就可以開公司,搞事業。於正連創業基金都沒有。”
莫向晚面前的食物,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她駭笑:“你別告訴我,正因為這樣,他才去娶了祝小姐?”
“祝小姐在家裡的尷尬位置,比於正好壞強一些,她偉大的父親願意提供關係和資金給她創業。我們一步一步進步,一步一步積累,大家賺才是真的賺,不是嗎?你以為他們這種門楣到處都講究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嗎?不,那是做給外頭人看的,實際上他們講究男女溝通無礙,搭配幹活不累才是真諦。”
莫向晚驚駭到無以復加:“難道祝賀根本就知道一切?”
管絃還是微笑:“入局的人,都要清楚自己的定位。祝賀,她是爽快女人,可最後還是為了於正不爽快了,想要翻盤了。願賭服輸,不服輸就再賭,賭到贏為止。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管絃是在微笑,但微笑的姿態稍稍猙獰。莫向晚還是低頭,不願意看,但是如實說:“管姐,你這樣,很難看。”
管絃把微笑轉成無奈的笑:“小姑娘,你的自我保護才可愛。什麼都看不到的人是最幸福的人。”
莫向晚勉力地,將面前的食物一口一口吃掉了。
有這樣片刻的靜謐,她們在稀疏的夾竹桃的陰影下,各自為陣,各自將面前的食物解決。陰影橫亙在桌面上,怎麼都去不掉。
莫向晚問管絃:“管姐,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
管絃將杯內最後一口咖啡喝完,她用餐巾慢慢擦拭好唇,才說:“我想了好幾天了,小姑娘,真心把我當朋友的人,我有義務坦白。”
但莫向晚無法應對她這樣的坦白。不過幾分鐘,她接受到她這樣驚濤駭浪般的訊息,將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和懷疑連貫成線,還是太難以置信,太不知所措了。
管絃的手機響起來,她拿起來接聽,只“喂”了一聲,越聽面色越凝重,合上手機後,對莫向晚講了一句:“你先走吧!”
莫向晚不解,管絃的面色是焦急又慌亂的,好像出了什麼棘手的突發事件。
但要走也來不及了,此間的服務生帶了兩名民警走進來,莫向晚正詫異,一位民警問管絃:“你是MORE BEAUTIFUL酒吧的老闆?”
管絃立起來,好生驚惶,她點點頭。
民警說:“我們在你的酒吧內發現非法賣淫活動,請你回去配合調查。”
管絃的臉,立刻就刷白了,她想要爭辯什麼,但面對面無表情的民警實在無力。莫向晚站起來,聲音也不免犯怵,溫和地問:“民警同志,是不是搞錯了?”
另一個民警看了她一眼,忽然從兜裡掏出一頁紙來,他皺牢眉頭問她:“你是‘奇麗傳媒’藝人管理部經理莫向晚?”
莫向晚不是很明白眼前的民警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但民警說:“你公司藝人葉歆涉嫌在公共場所賣淫,她將你作為首要聯絡人,也請你一起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莫向晚險險暈眩,她支撐牢自己,沒有再問“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