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卻是十分凝重。

因為先前陷入那幻術中，完全是在他不知不覺間。

要知道，此前他在擂臺下看著北蕭與人對決時，以他的靈魂力還能感受到那若隱若現的奇異波動。可他自己親身面對時，卻完全沒有任何察覺，就不知不覺陷入了幻術之中。

這也讓夢風體會到，什麼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也明白了那曲天凌和東方宇，此前為何會一一中招。

北蕭這幻術，確實太詭異了。

不過這幻術也並非完美。

從一開始，夢風就已察覺到絲絲不對勁。正如他此刻所說，北蕭此前的戰鬥，基本都是以幻術起手，何曾直接這樣主動出手過？只是當時幻術中的北蕭，根本沒給他思考的時間就出手了。

因此夢風沒來得及多想，當時便不得不迎擊。

讓人沒法思考。

此前曲天凌和東方宇會中招，只怕也是因為北蕭沒給他們思考的機會。

畢竟幻境中的北蕭，在他們眼裡卻是十分真實的。眼看著對方攻擊過來，他們哪敢不防禦迎擊？

以至於與北蕭糾纏上，事先的不對勁都完全拋在了腦後。

而幻術中的北蕭，明顯都會刻意處於下風，呈現出要被擊敗之勢。就比如夢風先前那一刀，將北蕭震退，那麼好趁勝追擊的機會，是個正常印師都會追之而上。

但真的追上去了，你就會後悔了。

這一點，夢風從此刻他身處擂臺邊緣的位置，便可看出。

他若先前在幻術中，趁勝追擊下去，此刻相信已經落出了擂臺。

“就因為這個？”這時，對面的北蕭卻是一揚眉，又開口道。

夢風微微搖頭，“這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北蕭問道。

夢風笑道：“你凝造的幻境還不夠真實。”

“我的幻境不真實！？”

聽得夢風這話，北蕭神色頓時一沉。

幻術，這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手段，此刻前者竟然說他的幻境不真實，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北蕭冷哼了聲，道：“哼，那你倒是說說看，我的幻境是哪裡不真實了？”

夢風微微一笑，“你的幻境裡，似乎沒有氣味呀！”

“氣味？”

北蕭一怔。

旋即似想到什麼，他猛地抬頭看向夢風，“血……你是從那裡發現問題的？”

夢風笑而不語。

先前在幻境中，他一刀斬退北蕭，趁勝追擊卻在中途停下。原因就是血！從北蕭被他斬破的拳頭，濺灑出的血水間，他沒有聞到任何的血腥味。

旦凡是血，在剛流出之時，都會含著一股血腥味，可大可小，但絕不至於沒有。

正是因為這點，才讓他察覺不對，驟然轉醒。

不然的話，他早已落下了擂臺。

“原來是因為這個……”

一時間，北蕭也是恍然，臉色略顯有些難看。

他的幻術，凝造的幻境是他引以為傲的手段，在他看來，他的幻術已經幾近天衣無縫。直到此刻，夢風這一句話，才讓他驟然意識到。他的幻境中還少了一樣東西。

那就是氣味！

這一點，是北蕭未曾想到的。

畢竟一個幻境，最先想到的，往往是他的真實性。還有其中人與人對碰時，那種衝擊力，疼痛感……這些，北蕭都一一做到了。可偏偏在這其中，他卻忽視了一項。

氣味。

流出血，會出現的血腥味，或是其他的氣味，在他的幻境完全沒有……

“既然如此，那你之後又在其中刻意挨我一刀，又是為何？”北蕭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