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朝流蘇跪下,在泥地上狠命的磕著頭。荷包在旁於心不忍,想過去扶她起來,卻見流蘇漠然的靠在樹幹上,便也不敢妄動。
流蘇見那女子在自己眼前不住磕頭,散亂的鬢髮飛舞,且那額頭漸漸透出了紫紅色,終於淡淡道:“我若帶了你去,他日楚王府尋人上門,我豈不是枉做小人?”
那女子一聽流蘇的話,似乎有意帶自己走,立刻跪著爬到了流蘇眼前,激動得說道:“楚王府不會來尋人的!奴婢只是一個下等的粗使丫鬟,本不是府裡的歌姬,只是一個姐姐突染風寒,無法歌舞,又怕嬤嬤怪罪,千求萬求著我替她上了場。楚王府走失一個粗使丫鬟,不會去尋的!求夫人救我!”說著又要磕下去,被流蘇一抬手止住,疲倦的說道:“罷了,跟著我回府吧。”
那女子千恩萬謝,感激涕零的上前與荷包一左一右扶起了流蘇,流蘇見三人均是衣衫凌亂的狼狽樣,倒不由苦笑了出來,命荷包道:“去叫馬車吧。”
荷包應了,出去叫了馬車,扶著流蘇上了,在夜色中往宣府駛去。
馬車駛得極快,很快便在宣府停下,主僕二人帶著歌姬下了車,沒有驚動任何府內的下人,急急地往晚薔園走去。
剛推開晚薔園的門,荷包就大叫一聲:“可算是到了!”
流蘇放鬆身心,也顧不得形象,進了門就攤在椅子上,閉著眼說到:“荷包,今晚便讓這姑娘住你房裡,明日梳洗了來見我。”荷包聽了,將女子帶到自己房裡,吩咐了幾句,又回來泡了六安茶,遞到流蘇手裡,流蘇閉著眼將滾燙的茶水一口口喝下,這才感覺一股暖意流動到全身,那冰冷才被驅除。
坐著休息了好一會兒,流蘇終於有了精力,起身走到梳妝檯前細細的看自己的頸,只見白嫩的肌膚上鮮明的紅指印觸目驚心,不由嘆了口氣,將鏡子倒扣在桌面上,喚了荷包說:“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荷包應了,忙忙地開始準備,從廚房提了熱水進來,倒進浴桶,調好水溫,灑了玫瑰花瓣進去,又準備了乾淨衣衫放在邊上的小几上,服侍流蘇褪去衣衫,小心的踏進浴桶。
熱水一波波輕輕拍打在肌膚上,帶來熨帖的舒適,流蘇愜意的嘆口氣,靠在浴桶上,時不時撩起水潑在身上。
荷包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對流蘇說道:“奴婢忘了拿豬苓,夫人你等等,我這就去。”說完便匆匆跑開。
流蘇舒服的閉眼靠在寬大的浴桶上,時間慢慢流逝。終於聽到身後門開闔的聲音,遂嬌聲喚道:“荷包,給我揉揉肩,酸得緊。”
說著,伸手攏了一把順滑的烏髮,無意識的側過臉,將黑髮撥到胸前,露出背部一片雪膚。
宣墨剛剛進門,正四下尋找流蘇的身影,突然聽到屏風後流蘇嬌媚的聲音,不由繞過屏風走了進去,卻看到流蘇一片雪白肌膚被水汽薰成粉嫩的嫣紅,黑髮溼漉漉的遮在胸前,此刻微微前傾著,似乎正等著“荷包”替她揉肩。
宣墨很是尷尬,站在原地進退兩難,本想遵禮退出不看的,耳邊卻聽到流蘇嬌聲喚道:“荷包,還不過來?”那聲音中的慵懶和撒嬌燻人欲醉,宣墨的腳像是有自主意識似的,緩緩走了過去。
宣墨在浴桶前蹲下,伸出手輕輕搭上了流蘇的肩,力道正好的揉著,沉聲問道:“夫人,可還滿意?”
流蘇被肩上灼熱的觸感和耳邊低沉的嗓音大大嚇了一跳,倏地轉身過來,濺起一片水花,邊手忙腳亂的遮住自己,慌張的問道:“怎麼是你?”
宣墨的眸色暗了下去,又隱隱燃燒著火焰,雙臂一用力,將流蘇抱出了浴桶,流蘇緊張的想遮住自己,又不敢放開摟著宣墨脖子的手,一路彆扭的滴著水被宣墨輕輕放在了床上的錦繡被上,還沒喘口氣,宣墨便欺上前來,將流蘇困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