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姐妹們吃了吧,再給我拿個勺子。”
荷包應了。將西瓜剖成兩半,立刻有甜蜜的汁液流了出來,她放了一半在邊上,正準備將另一半切片,突然聽到流蘇的阻止聲:“不用切了,直接給我拿過來,我用勺挖著吃。”
荷包立刻囧了,這也太沒有大家閨秀的形象了,就嘮叨羅嗦了幾句,無非是要注意形象,要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之類的,嘮叨了半天,卻看到流蘇一副無所謂的左耳進右耳出的樣子,立刻住了嘴,垂頭喪氣的進屋拿了勺子出來。
一刻鐘後,流蘇盤起的雙腿上放著半個碩大的西瓜,一手抱著西瓜,一手幸福的用玉勺挖著吃,吃完後便把西瓜籽吐在旁邊的葡萄藤架下。荷包在遠處默默流淚,如此彪悍的吃法,她那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夫人上哪去了?
宣墨一進門便見到這幅美人吃瓜圖。他在原地愣了一愣,從來只看見流蘇清雅從容的樣子,行為舉止永遠完美的無懈可擊,卻不料她也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只是抱著個西瓜,臉上單純滿足的笑容竟是如此幸福。而他,卻似乎怎麼也無法給她這樣單純美好的幸福。
流蘇眼尖,看到了宣墨,隨手拿起手絹擦了擦嘴,問道:“怎麼來了?有事嗎?”
宣墨心情複雜的在流蘇對面坐下,看著她依然抱著西瓜吃個不停,說道:“今天在老夫人那邊,謝謝你關照唐絡。”
流蘇扯了扯嘴角,算是笑道:“不用謝,我幫她純粹是因為自己於心不忍,換做是另一個人,我也會幫。”說完便不再去看他,自顧自的吃著。
宣墨見無話可說,遂起身,叮囑了荷包幾句:“看著夫人,別讓她吃太多。西瓜性寒,夫人體質本就弱,不宜吃太多。”
荷包應了,送了宣墨出去。回身看著仍然在吃西瓜的流蘇,一時氣急,衝了過去搶過西瓜,嚷嚷道:“夫人,別吃了,吃太多不好!你也是,這麼不鹹不淡的對少爺,也不留留他。”
流蘇看著遠去的宣墨的背影,懶懶的站了起來,吩咐道:“收了吧,傳晚膳。”
………
宣府的下人們一直以來循規蹈矩,從不亂嚼主子舌頭,近幾日卻一反常態,閒時幾個人湊成一堆,絮絮的不知說些什麼。
芽兒是纓絡園裡打雜的丫鬟,此刻成了中心人物,一堆丫頭圍住她,問道:“少爺真的接連十日都留在纓絡園裡?”
芽兒四下裡看了看,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可不是麼,對唐姨娘寵著呢。這幾日,已經連去雅軒處理朝事都帶著她了。”
周圍的丫頭嘆聲一片,說道:“那晚薔園裡的那位……”
芽兒不屑的撇撇嘴,道:“失寵了唄。”
眾丫頭不約而同的在心裡嗟嘆了一把,果然是侯門深似海啊,男人的心永遠抓不住。前幾日還寵流蘇寵的無以復加,為了她不惜人力物力運冰,在水榭裡專門搭了一個住處,她若喜歡什麼,搜遍了大越也會給她搜到。不過短短几日,竟然就娶了唐絡,流蘇倒像是被打入了冷宮。
“唉……”眾人長嘆一口氣,心有慼慼焉,紛紛作鳥獸散。
雅軒裡,宣墨正埋頭於公事中,聽到叩門聲,頭也不抬的道:“進來。”
唐絡捧了個托盤,小心翼翼的探頭進來,說道:“墨,該用晚膳了。”
說著甜蜜的從盤裡拿出一個海棠紅瓷碗,道:“墨,這是我特意去廚房為你做的蛋羹。”說著將蛋羹往宣墨面前一推,期待的看著他。
宣墨從一堆檔案裡抬起頭,舀了一勺放入嘴裡,不動聲色的嚥了下去,微笑著對唐絡說:“絡兒,你的用心我知道,可是以後別這麼辛苦了。”
唐絡雖遲鈍,見宣墨吃了一口便不再吃,也知道有問題,遂自己吃了一勺,剛放入嘴裡,便苦著臉吐了出來,吐著舌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