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8部分

衣,一針一線都包含著情,我總想,穿著這包含了許多心願的嫁衣,一定能夠幸福的。”

流蘇突然怨念叢生,她哪裡會做什麼女紅,連粒紐扣都不會縫,離賢妻良母那個標準,相差不是一點點。流蘇看看那些五色光華的並蒂蓮,鴛鴦戲水等圖案,覺得若要自己繡出這些東西,其困難程度不亞於母雞肚子裡生出個鴨蛋,還是個鹹鴨蛋。

荷包說完就後悔了,她知曉流蘇出生武門,定不會女紅,可是話既已說出,只能試圖彌補:“小姐,你也別擔心,要不我教你吧,小姐這麼聰明,一定學的很快的。”

流蘇想說這東西與智商沒什麼關係,倒與動手操作能力成正比,最終還是沒說。她被荷包殷切盼望的眼神盯的莫名其妙的覺得仿若不會女紅就是罄竹難書罪大惡極罪孽深重,於是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這一點頭,就是噩夢般生涯的開始。流蘇永遠沒有辦法與針線和平共處,五色絲線纏的她手指打結,往往縫一針,卻要理順一下午的線。其慘不忍睹的程度可叫天地為之變色草木為之含悲,荷包的嘴角抽了又抽,苦思冥想了半日,終於挑揀出流蘇的一個優點,十分誠懇的鼓勵:“小姐,我覺得你理線時真有耐心。”

今日十五,明日就是十六了。荷包的嫁妝都打點齊備,就等明天風光出嫁了。畢竟是小女兒性情,這一晚,流蘇聽到外間荷包翻來覆去的聲音,想是緊張又欣喜,期待又恐懼,定然是睡不著了。

荷包很愁,流蘇卻更愁,她對著燈下那團白乎乎的看不出形狀的莫名布料愁到柔腸百結。她本是想給蘇柒然做件裡衣的,也不敢貿貿然跑去度量他的骨架大小,只能粗略的估計了大小裁了布,她構思了自己的作品,嗯,袖口是要有纏絲花紋的;介面處最好沒有一個線頭,柔軟而貼身;如果可以,繡一朵暗紅色的彼岸花也是不錯的……希望是美好的,藍圖是宏偉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她手裡如今這一件東西,這一件看不出袖子領口衣襟的東西,如果以超後現代主義頹廢主義野獸派抽象派的藝術眼光去看,它確實是一件衣服。

她本想在明天荷包出嫁時把這件衣服送給蘇柒然的,如今看來,實在是忒送不出手了。她自我安慰了一番,把衣服往桌上一扔,往床上四仰八叉一躺,漸漸也就睡了過去。

還不到四更,流蘇就被叫醒了,她迷迷糊糊一想,想到今日荷包要出嫁,瞌睡蟲立刻被驚飛,爬起來先收拾好自己,再出去叫荷包時,她卻早已在梳妝鏡前坐著,任由身後的丫鬟梳妝打扮。流蘇打著呵欠,給自己沏了一杯極濃的茶,看那些丫鬟怎麼個打扮法。

只見那些丫鬟絞了熱毛巾,在荷包臉上絞了幾絞,就算開臉了。然後開始細細的上水粉,描眉,又在唇上抿了胭脂。等上完了妝,半個時辰已過去了,天邊開始露出一絲微光,丫鬟們開始替荷包梳髮髻,梳完髮髻,一切基本完備了,荷包穿上了自己繡的嫁衣,轉過身時,完成了蛻變,脫去了那稚氣天真,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流蘇頗有些感慨,她參觀了兩次婚禮,卻連自己嫁人時的一絲印象也無。她想起唐絡那場寒酸悽清的婚禮,便想到了那個狠絕卻儒雅的男子。真好,流蘇想,她已經不再刻意迴避去想起那些往事,她已經能夠淡然面對。而給予她這些勇氣的人……她想起蘇柒然,微微笑起來。

荷包蓋上蓋頭,捧了流蘇送的如意,淚水漣漣的由丫鬟們扶著,慢慢走了出去。園外鼓聲震天,園裡處處結了紅綢紅花,喜慶無比。小葛穿著喜服,喜的手足無措,搓著手來回走著,看到荷包出來時,嗖的衝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扶著荷包進了花轎,喜笑顏開的上了馬,一隊鼓吹手敲敲打打,一路熱鬧無比的進了小葛的住處。

蘇柒然在座上坐著,見流蘇來了,拍拍手示意她坐在自己旁邊,流蘇彆扭了一會,還是坐了上去。蘇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