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經穿越這個事實,頓時有些心驚肉跳。鎮靜,鎮靜,她對自己說。瞭解當前的形勢是最重要的。
這麼想著,她下了床,汲了一雙繡鞋走到荷包旁,接過荷包遞上的毛巾,撩了水潑到面上,邊問:“荷包,你說要去向老夫人請安是嗎?”
單純的丫頭認真地答道:“是啊,不過少夫人不要擔心,小姐沒嫁過來之前,奴婢在家聽說宣家老夫人是極其和善的,絕不苛待別人的。”
流蘇在心裡悄悄記下,這麼說荷包應該是跟隨著自己過來的,並不是宣家的人,心微微安定了些。將臉上的水滴拭乾,她又問:“少爺呢?”
荷包胖乎乎的臉突然綻放出光彩,話語也多了,如倒豆子般嗶嗶梭梭:“少爺一早就去上朝了!少爺不僅人長得好看,手段也厲害,少爺可是當朝重臣,連皇上都要倚重他,咱們大越國少了他可是不行的!”
流蘇聽完,當下臉色一變,呵斥道:“荷包!此話切不可再說!否則割了你的舌頭去!”荷包見流蘇臉色如雷霆般,嚇得一張臉慘白,低著頭退到一旁去不再說話。
流蘇倒有些過意不去,把荷包叫過來,婉言相勸道:“荷包,我不是針對你。只是怕你惹禍上身,這宣家到底不比自己家,切不可和在家時那樣隨意了。”
小丫頭的臉色這才緩和起來,走上前笑著說:“夫人,奴婢給您梳頭吧,今天歸寧,得梳個漂亮的髮髻。”
流蘇眼睜睜看著荷包從首飾盒裡拿出了一堆金的玉的珠釧,立刻瀑布汗,對荷包說道:“荷包,宣家有花園吧?不如你去折枝花吧,挑素雅一點的,最好是玉蘭。”看著荷包猶猶豫豫不情不願的樣子,又說道:“雖說是新人,該裝扮的喜氣點,可畢竟還要去拜見娘,萬不可太過華麗,還是樸素點的好。”
荷包聽了覺得也有理,這才應了一聲出門去。
流蘇怔怔望著窗外花園的一派春光沉思,才剛荷包說這是大越國,她從未聽說過,倒只知道中國歷史上有個吳越,好像還有個錢武肅王,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她歷史本就學的極爛。不過這大越國,應該是架空的一個朝代了。宣墨又是當朝重臣,這政治陰謀大約是避不了了。想到這,她嘆了口氣,又很快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這當兒荷包興沖沖的捧著一盤子花回來了,對流蘇說:“奴婢也不知道夫人要的是哪種,就挑了素淨的全折了一朵,夫人您瞧。”
流蘇一看,滿盤子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各色還帶著露水的新鮮花朵,不由得哭笑不得。只得由荷包扶著坐到梳妝鏡旁,對著鏡子細瞧了瞧,昨夜只看到這鏡框像是青銅的,還以為鏡面也是青銅的,正苦惱會不會看不清容貌,卻不料這鏡面倒也十分清晰,就像現代的鏡子般,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做成的。
只見鏡中映出一張清秀的臉,黛眉青翠,杏眼瀲灩,櫻唇粉嫩。白皙嬌嫩的臉龐還帶著幾分嬰兒肥,美則美矣,卻是一副孩子氣樣,並未長開。這五官雖精緻,卻沒特色,只能用清秀來形容。
流蘇也不失望,心內想:“也算一個小美女了,何況既然這身體的主人換了,便是再普通的一張容顏,自己也有辦法讓別人難忘!”
一旁的荷包看著流蘇兀自沉思著,煙波流轉,眼神就有了靈氣,那眼角眉梢帶上了自信,竟也隱隱藏著嫵媚,天真的容貌偏偏染上了隱約的妖嬈,有一種說不清的風情,在一旁就看呆了。
“荷包!發什麼愣呢,給我梳個普通的髮髻吧。”流蘇嗔怒著。
荷包立刻回過神,麻利的替流蘇挽了個高髻,流蘇纖纖玉指拂過那一盤子花,最終停在了一枝半開未開的鵝黃色薔薇上,捻起花,輕輕斜插在烏黑的髮髻旁。端詳了會兒,覺得太過素淨,又去首飾內翻尋,冷不防竟然找到一枝碧玉製成的釵,簡簡單單,並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