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驚覺這房間竟然已變化了很多。記得彼時初婚,宣墨並不常來,因此她便按著自己的喜好隨意擺設。而如今,卻不經意間多了許多宣墨喜愛的擺設物件,這房間便同時融合了倆人的喜好,更像是夫妻共同的起居地。
流蘇心不在焉的繼續聽宣墨講那畫的妙處,心裡卻忽明忽暗,是否愛情,就是一個人把自己的一切,把自己的整個世界強加於另一個人身上,慢慢的,兩人的所有都水乳交融成密不可分的一個整體。轉念腦中又出現了唐絡那個絲毫無宣墨氣息的纓絡園,心就倏地沉了下去。
宣墨察覺到了流蘇些微的走神,不輕不重的換了話題:“派出去的人找到硯兒了。”
流蘇無意識的在腦中機械的重複了這幾個字,突然睜大了眼睛:“硯兒找到了?!”
“嗯,”宣墨安慰性的握住流蘇的手,緩緩地說道:“她和顧方庭已走到了大越和南曉的邊界,顧方庭一路花天酒地,兩人現已盤纏用盡。硯兒為了謀生,只得尋了一份刷碗的活兒,探子回報說,人瘦得不成樣了。”
流蘇睜著眼睛直直的看著宣墨,不放過任何一個字,隨著宣墨的敘述,那臉色已是越來越難看,到最後已如雪般蒼白。這樣的情況,她當初是料到的,她甚至已想到了最壞的情況,如今真實聽到,卻依然是寒徹心底。
宣墨已是挑了最平淡的文字盡力將宣硯的惡劣處境淡化,可是見到流蘇依舊擔心的樣子,更加握緊了她冰涼的手。
流蘇感覺到手心的熱量,回過神來,問道:“怎麼不讓探子把她帶回來?”
宣墨搖搖頭:“在她仍心甘情願糊塗的為顧方庭付出一切的時候,我不會把她帶回來。你說的對,傷就要傷的徹底,我什麼也不做,只等她自己從這個幻夢中醒來,那時,探子自會把她帶回。”
流蘇默然,在聽到宣硯身邊有探子保護時,鬆了口氣,只是心裡始終覺得有愧,於是對宣墨說道:“宣墨,對不起。我……”
話還未說完,便被宣墨打斷了:“別這麼急說對不起,自然有你補償的時候呢。等我那不開竅的妹子回來,可要你這個嫂子細細教導了,不說學到她嫂子的十分,就是學到三分也就足夠了。”
流蘇一愣,與宣墨相對而笑:“好,就這麼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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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街,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繁華若錦。
此刻正值一家新鋪子的開張,門前爆竹聲聲,舞龍舞獅,好不熱鬧。圍觀的人伸長著脖子看那鋪子的招牌,只見新漆的油墨招牌上,描著幾個清秀雋逸的大字:洛兒殷。
一群人就交頭接耳互相討論了起來:“這個名字忒古怪,也不知是做甚生意的,不會是青樓吧……”說到這,那說話的人掩了嘴吃吃的笑。一片嘈雜中,那鋪子的主人從屋內慢慢走了出來,竟是一個清秀的女子。圍觀的人吃了一驚,也就漸漸安靜了下來,聽那女子說話。
只見那女子往前一步,朗聲道:“承蒙父老鄉親關照,今日小女子的洛兒殷開張了。本鋪專賣女子的胭脂水份,獨家秘方,絕對是極品胭脂……”
對面的酒樓裡,流蘇望著隔了一條街的熱鬧情況,微笑著抿了一口碧螺春。倒不曾料到夏歡顏竟是如此有氣魄,自己果真沒看錯人。一個月來,她帶著手下的丫環沒日沒夜地研製,總算是把第一批胭脂趕了出來,立刻給流蘇過了目,並請流蘇取名字。
流蘇看著手中豔如晚霞的胭脂,不知怎麼的竟想到了蘇柒然的傾城絕色,想了想,道:“就叫傾城吧。”
有了成品,流蘇便馬不停蹄的準備起了開店的事宜。因租下的鋪子是兩層樓閣,流蘇便將底下一層專用做陳列商品的。而樓上一層闢成雅閣,精心將雅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