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床下。
那裡,擺放著一塊巨大的形似深色岩石的東西。
無法形容的驚悚愕然感瞬間從四人內心爆發。
這裡,是陷阱。
在多日的麻木追逐後,留給他們的禮物。
來自人類的智慧結晶。
刺目光明於狹小的空間內爆發。
像太陽在眼睛裡升起。
白光瞬間席捲四人。
透明的力量凝成波紋猛然收縮,空氣都扭曲出詭異的弧形。
毀滅轉瞬向四周狂暴擴散。
宛如巨人轟擊大地,原本嬉笑嫣然,人聲鼎沸的城市頓時被慘叫與痛苦嘶嚎,死亡與廢墟所掩埋。
震耳欲聾的轟鳴後知後覺的響徹在天地間,似人間敲響一枚喪鐘。
爆炸最中心。直徑足有數百米的巨坑內。
四具焦黑模糊的殘屍周身還艱難閃爍著魔法型定的光輝。
那點光芒在濃煙中很快散去。
四具殘屍中,最靠前的殘屍忽然抽搐了幾下。
如野獸般的嘶吼從焦黑的屍體中低沉迴響。
鋒銳的骨爪撕裂板結的殘屍表面,一具乾瘦猙獰的銀色骨架掛著破爛長袍撐開殘屍緩緩站起。
像雕像般一動不動。
記憶逐漸從混沌的爆炸轟鳴裡緩過神。
猙獰扭曲的骨骼表面迅速溢位大量水銀液體,極速修補著軀體表面。
“小心...”嘴邊的話語還沒說出口,一切便結束了。
奧瑟愣愣地看著四周。
爆炸席捲了足足半個城市。
四處都是慘叫。
濃煙瀰漫,宛如末日的昏暗。
他們再一次輸了。
輸在,對方完全沒有按照常理戰鬥。
奧瑟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怎麼搞到那個威力可怕的玩意。
那個爆炸物裡很可能摻雜了他的一部分軀體。
因此索敵蝸牛愚蠢的上當。
他只知道,任務已經徹底失敗了。
如果不是鏡體免疫了絕大部分爆炸傷害,現在他也會跟他的同伴一樣,成為一具焦屍。
“魔法師,有趣麼?”
稚嫩的童音在深坑裡迴響。
眼神瞬間冰冷,鏡體的光澤覆蓋全身,雖然已經到達鏡體癒合的極限,但奧瑟從未忘記自己是魔法師!
自己的責任是什麼!
撕裂空氣的手掌即將觸碰到聲音源頭的剎那停下了。
“這只是一個傳話筒,不用如此激動,魔法師。”
早已在爆炸中死去的屍體在說話。
“還未自我介紹,追逐我的軌跡長達倆個多月的魔法師們。
嗯,現在應該說,一個魔法師?
學會後勤部研究員思格勒·佩尼爾正是在下。
我倖存的昔日同僚,午安?”
屍體空洞的張著嘴。
男人沉默著,注意力卻在四周,他在搜尋敵人的位置。
沒有人與佩尼爾對話,他卻仍舊自顧自說著:“或許你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你應該聽說過代價藥劑的發明者。
簡·佩尼爾,她正是我的祖先。令人驕傲。”
屍體在微笑。
“我真的很欽佩你們。
魔法師,最開始的你們並未引起我的注意。
說實話,四個連世界本質都無法理解的雛鳥完全不值得我停留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