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弄玉道:“柳姐姐,難得你到這兒,這回咱們可以多聚幾日了。反正王宇庭是要到這兒來的,你就留在這兒等他吧。”蓬萊魔女卻不過她的情意,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去沐陽了。
請東園前輩代我向王寨主問候。”
送走了東海龍之後,蓬萊魔女想起一事,問道:“薩家兩兄弟呢?他們可還是跟隨辛將軍麼?”
辛棄疾道:“他們是仗義佐我防守江陰,如今戰事已過,他們已離開了。”
耿照道:“他們是前天走的,臨行之時,曾和我談起太湖之事,我聽他們的語氣,似乎也是想到太湖去探聽訊息。”
蓬萊魔女道:“這兩兄弟倒是熱心人,武功也很不弱,但願他們還會回來,將來王宇庭重奪太湖,他們也可以相助一臂之力。”
談了一會兒閒話,辛棄疾對朝政也發了一通牢騷,耿照與秦弄玉便邀蓬萊魔女到他們的住所歇息。耿照從前本是與辛棄疾同住的,因為現在已任參軍,另有衙署,不再住在辛棄疾的通判衙門了。
到了耿照的住處,蓬萊魔女才有餘暇暢談別後經過,說到珊瑚在採石礬一現之後,終於還是隨慧寂神尼遁跡空門,耿、秦二人都是不禁嗟嘆。
泰弄玉嘆道:“我與照哥都是恩仇未報,甚覺羞慚。對啦,說起仇人,我可要問一間那玉面妖狐了,這妖狐如今下落如何?”
蓬萊魔女道:“說來慚愧,這妖孤與我那不肖師兄已經結成夫妻,在採石礬大戰的前夕曾經給我所擒,皆因我一念之慈,沒有當場將他們處死,後來又結他們逃跑了。”
耿照嘆口氣道:“她與公孫奇這賊子做了夫妻,倒是同惡相濟,得其所哉了。只是如此一來,我們的血海深仇,那就更難報了。”
蓬萊魔女道:“我爹爹已去訪我恩師——公孫奇的父親公孫隱去了。有他們兩位老人家出頭,定能收拾這不忠不孝的賊子。
剩下一個妖狐,孤掌難鳴,你們的仇也就不難報了。”
提起了她的爹爹和公孫隱,蓬萊魔女不由得又思想起笑傲乾坤華谷涵也正是去訪尋她的師父公孫隱的。她恨不得早日趕去與他們相會,可是如今卻是相隔數千裡之遙,而她又不能拋下太湖之事不管。
蓬菜魔女若有所思的神氣給秦弄玉察覺,笑問她道:“柳姐姐,你有什麼心事?”蓬萊魔女道:“沒什麼。嗯,沐陽離此多遠?”
耿照道:“原來你是記掛著王宇庭何日能夠趕到此地,是麼?沐陽離此倒不遠,只不過三四日路程。可是王字庭要集合他的部下,而大部隊潛來,又必須晚間行動,加上東海龍回去報信的時間,他走得快,算是兩天吧,那麼你若要等王宇庭來到,最少恐怕也得在十大開外了。”
秦弄玉笑道:“這不正好嗎?咱們可以和柳姐姐多聚幾天了。嗯,柳姐姐,我還以為你是別的心事呢,卻原來你一心一意,都是為國為民,倒教我感到慚愧了。不過,話說回來,你也應該為你自己的終身大事打算打算了。”
蓬萊魔女雙頰暈紅,道:“我正想問你們幾時請喝喜酒呢,你們別把火頭燒到我的身上來。”
話雖如此,其實蓬萊魔女想的正是自己的終身大事。她一算時間,待到王字庭來,還要去奪取太湖,事情了結恐怕至少也在一個月之後了。華谷涵絕不會在她師父家中逗團這許多時候的,他行蹤無定,將來只怕更難尋覓了。
可是秦弄玉那番活卻也令她感到幾分慚愧,公事當前,她只好把私事暫時拋之腦後。
想不到兩天之後,卻又有人帶來了新的訊息。這一天她正在後園指點秦弄玉與耿照練武,門子進來報道:“薩大爺、薩二爺帶了一位姓文的客人求見相公。”
耿照喜道:“他們兄弟果然回來了,這姓文的又是誰呢?”蓬萊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