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涵的僕人,但他們兄弟本身也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與華谷涵的主僕關係只是名份上的,與一般的主僕關係不同。華谷涵在江南助王宇庭抗金之時、他們兄弟奉華谷涵之命,仍留在江北協助義軍。
蓬萊魔女掛念師父,顧不得避忌,便爽直地問道:“聽說華谷涵已去找我師父,白修羅和他主人會過面沒有?”
文逸凡道:“他是在華大俠渡江之後的第五天來的。據他對王宇庭所說,他還未曾見著主人。本來你的師父也要他代為報訊,清華大俠去的。但華大俠既然已經去了,他就只須打聽你的下落啦。”
蓬萊魔女聽了驚疑不定,暗自沉思:“這麼說來,我師父還未曾與華谷涵見面,他並非為了華谷涵而催我回去的了。但他為什麼又要把華谷涵也找去呢?我在師門之時,可並沒有聽說他和華谷涵有甚交情。華谷涵見我幾次面,也沒有提過他與我師父相識。”
蓬萊魔女說出了華谷涵的名字之後,秦弄玉與耿照作會心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便強留柳姐姐了。但願後會有期,早早聽到柳姐姐的好訊息。”
蓬萊魔女聽出她語帶雙關,面上一紅,可是她心急如焚,也無暇再與秦弄玉說笑了,當下便道:“大湖之事,有照弟幫忙,又有文大俠等一眾豪傑都去,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辛將軍那兒,請照弟代我道歉,我不去辭行了。”於是蓬萊魔女便在當日離開江陰。
蓬萊魔女兼程趕路,不過幾天工夫,便從江陰來到了當塗縣的採石礬,她是懷著重溫舊夢,憑弔往日戰場的心悄,特地選了這個地點渡江。
虞允文的大軍早已南撤,採石礬恢復了它從前的面貌一個冷冷清清的漁村。其時金宋兩國已經議和,和約雖然未曾簽訂,長江南北已是恢復了交通,兩岸逃避戰禍的人家也都陸續回來了。蓬萊魔女並不怎麼費力就找到了一隻小船送她過江。
時節已是秋盡冬初,長江有著不大不小的風浪。蓬萊魔女倚舷舉目,縱覽江天,默唸老杜的詩:“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不禁心頭帳觸,暗自想道:“我除了不似杜甫當年的老病之外,這憂時傷國的情懷卻是相同,”
那舟子倒是興趣很高,口講指劃地和蓬萊魔女談說當時的戰爭,說虞元帥怎樣在長江火燒敵艦,大破金民;怎樣午夜渡江,奇襲制勝;怎樣兩軍決戰,射殺完顏亮等等。好像當時常見的“說書人”一般,向聽眾講英雄們的傳奇故事,添了不少自己的想象,說得洋津有味。他怎知道,在他舟中這個女子,就是當日參與這場大戰的巾幗英雄。他所講的事實,都是蓬萊魔女所曾身經目擊的。
蓬萊魔女不禁神馳往事,心中又在默唸張於湖吟詠採石礬之捷的“水調歌頭”,“雪洗虜塵靜,風約楚雲留。何人為寫悲壯?吹角古城樓。湖海平生豪氣,關塞如今風景,剪燭看吳鉤。
剩喜燃犀處,駭浪旨大浮。……”想起多少英雄血灑長江,如今換來的仍不過是偏安之局。“赤壁肌頭落照,淝水橋邊衰草,渺渺喚人愁。我欲乘風去,擊揖誓中流!”心中想道:“多少英雄空有擊揖誓中流之心,可惜卻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思念及此,不覺喟然興嘆。那舟子講得興高采烈,見蓬萊魔女卻似心神不屬的樣子,不覺愕然問道:“小娘子不歡喜聽這些故事麼?”蓬萊魔女道:“不是的,我有我的心事。”那舟於自作解人,說道:“是啊,聽小娘子的口音是江北人,這次是戰後重返家園吧?但願你的親人都還健在。”蓬萊魔女道:“多謝貴言。”那舟子嘆了口氣,又道:“可惜中原未復,小娘子回去仍是在金虜管治之下過著苦日子,怪不得小娘子心裡愁煩了。其實你可以等大局再安定一些才回去的。我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