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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在花廳中,德安一如既往的將府裡的大事小情說給我聽,等我點頭或是搖頭,早些時候我經常向胤祥抱怨,當家主事的工作怎麼這樣的繁複而無趣,當時他總是笑笑,說“你若覺得無趣,儘管讓德安拿主意就是了”,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這些瑣碎的小事,會成為我精神的重要寄託。胤祥;你知道嗎?我正努力的學習管好家,家裡如今一切都好,都在等你回來。

關起府門的日子,並不能阻擋訊息的傳入,太子被廢,整個朝廷陷入一片動盪不安中,誰可以繼立為儲君,朝野內外,人人都在觀望著。

九月二十五日,大阿哥胤禔面見康熙,說京城來了個著名的相士名字叫張明德,日前他曾經請這個張明德入府,正巧八阿哥胤禩在場,張明德當時便斷言胤禩後必大貴。不待德安轉述完這個訊息,我已經覺得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痛了,事情的發展,總是這樣的離奇。

聽說大阿哥胤禔自小便同胤禩親近,就我在宮裡幾年冷眼旁觀,也是雖然不似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那樣為胤禩示從,卻也比別的兄弟親近好多。我可以想象,胤禔說這話的時候,確實是想幫這個同母撫養的兄弟一舉走上權力的顛峰,只是,事情的結果,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情了。

見我連連發笑,德安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得停下來,有些擔憂的問:“福晉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沒有,你繼續說好了,”我搖頭,我的身子不舒服,卻不在四肢,而在心裡,何必白白的請大夫看病呢?

“後來,皇上命大阿哥將張明德拿交刑部審問。”德安低著頭,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事情發展到這裡,張明德的下場已經是不問可知了,隔了兩日,我才輾轉聽到了後面的部分,康熙在當日召見了諸子,說:“朕思胤禔是為人兇頑愚昧,不知義理,倘果同胤禩聚集黨羽,殺害胤礽,其時但知逞其兇惡,豈暇計及於朕躬有礙否耶?似此不諳君臣大義,不念父子至情之人,洵為亂臣賊子,天理國法皆所不容也。”

一句不諳君臣大義,不念父子至情之人,洵為亂臣賊子,大阿哥胤禔的後半生便被定了性,這讓我越發擔心仍受困於宗人府內的胤祥,作為這一次隨扈的三位成年皇子之一,大阿哥和太子已經定罪,等待他的,又會是怎樣不可預期的未來呢?

等到了九月二十八日,八阿哥胤禩奉旨查原內務府總管凌普家產,到了交旨的時候,康熙卻忽然斥責他:“凌普貪婪鉅富,眾皆知之,所查未盡,如此欺罔,朕必斬爾等之首。八阿哥到處妄博虛名,人皆稱之。朕何為者?是又出一皇太子矣。如有一人稱道汝好,朕即斬之。此權豈肯假諸人乎?”

其實,自從太子被廢之後,眾多皇子對太子之位的爭奪日漸白熱化,而這其中,以胤禩的呼聲為最高,就連日前的張明德案,康熙也只說:“聞彼曾為胤禩看相,又散帖招聚人眾,其情節朕知之甚明。此案甚大,干連多人,爾等慎毋滋蔓,但坐張明德一人審結可也。”所以朝野內外,幾乎都認為胤禩成為太子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了,雖然這其中,康熙的態度一直曖昧不明,不過卻也沒有明確的表態,反而有任群臣推舉的意思。沒想到前後不過數日,風向便發生了變化。

我不知道胤禩接下來還準備做些什麼,只是,我覺得康熙的話已經是一個比較明確的意思表示了,胤禩在朝在野,深得人心,這於帝王而言,特別是對一個逐漸老去的帝王來說,已經漸漸的形成了一種威脅的態勢,所以他不會任胤禩做大,而既然他不準備任胤禩做大,那麼,在這個敏感的時候,找個理由狠狠打擊胤禩一次,便不可避免了。

這一天,心真是焦灼矛盾到了極點,一方面真的想提醒胤禩一聲,很多事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不智之舉,與其硬碰玉石俱焚,還不如等待更好的時機;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