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誰錯的,他怎麼就一走了之?
“回來阿信你給我回來”
回應樂樂的是屋門的關門聲,透過窗戶,看到阿信的背影走出了院子。
這一次樂樂的眼淚真的掉下來,手背在臉上用力的一抹,跳下床,“好,好,有本事你就別回來吃飯。”
話是這麼說的,可樂樂還是坐在炕邊,眼睛盯著院門坐了十多分鐘,外面靜悄悄的,太陽已經下山了,冬天天黑得早,外面已經一片昏暗,點上油燈和蠟燭。
桌子上已經熱過的菜又涼了,結成一片白白的油花漂浮在表面。樂樂端起菜送到廚房,再一次回鍋,雖然說反覆加熱菜容易致癌,可又是油又是肉做出來的,還有些是冬天很少見的青葉菜,就這麼倒了也實在太浪費、太敗家了。
站在灶臺邊上,樂樂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安的摸摸耳朵,心想是不是自己鬧得太過了,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大男人,有自己的尊嚴,自己站得比他高,又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一通,是不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他的面子重要,可是自己的裡子也很重要的
那一夜實在是太恐怖了,特別是快到天亮的時候,雖然已經睏得睜不開眼睛,可還是用手指硬撐著眼皮,完全不敢合上,生怕一閉就睡過去,然後被當成孤魂野鬼抓走,還怕一睜眼看到可怕的影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當炕櫃上的蠟燭燃到盡頭,自己熄滅時,屋子裡突然暗下來,天知道自己那顆小心臟有多麼的幸運才能一直跳呀跳的,沒被直接嚇死過去。
還有,子時的時候,正是辭舊迎新家家戶戶放鞭炮的時候,女人和孩子的笑聲、叫聲清楚的傳了進來,甚至就連男人們低沉的歡呼聲也聽得明明白白,就連狗兒,這個家裡剛剛經歷大難的孩子,也偷偷的溜出來放炮仗,還有陳婆那個摔斷腿的孫子……
可他呢?
那個答應她,帶著她一塊放炮仗,放煙花的男人呢?
天知道他在什麼鬼地方
他在什麼鬼地方?樂樂不知道,卻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不會是什麼好地方,他一回家脫下來的斗篷還帶著冰碴,斗篷的後襬已經凍成了硬殼,以一個迎風飛舞的姿勢凍成了硬殼,可想而知道他在馬上奔了多長時間。
還有剛才在浴房,看他那個樣子,不用說,這兩天一夜過的一定不輕鬆,用熱帕子捂了那麼長時間,腰間的命門上還是冰涼的,泡腳的水那麼熱,他放進去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是已經把腳凍木了的人,怎麼會沒感覺。
唉,樂樂嘆了一口氣,自己是不是太嬌氣了?他畢竟也是為了這個家好,也是為了多賺些錢,讓自己的日子好一些,少辛苦一些,也可以多幫幫孃親和小拴。
越想,樂樂越覺得自己錯了,沒犯什麼大錯,只是沒把握好一個度,如果再溫柔一些,再女人一些也許就不會有現在這個後果,唉
又嘆了一口氣,樂樂不得不承認,做一個以柔克鋼的女人實在是太難了,任何時候都能把一個男人老老實實的攥在手心裡,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剛剛把他逼到臨界點時,又巧妙的解開繩子,讓他感激涕零的三叩九拜的感謝自己,實在是難上加難,估計如果真有夫妻心理學這門課程,這應該是屬於博士生級別的課題。
在樂樂這裡一個小時過得很慢,而在大勝和大有兄弟倆兒那裡卻很快就過去了,這兄弟倆兒幾乎是掐著點兒來到樂樂家裡。
即便是十冬臘月天兒,大勝手裡還是拿著一把扇子,慢條絲理的合上扇子,大勝衝著樂樂一抱拳,和煦的笑容綻放在臉上,“嫂嫂,新年快樂,願嫂嫂心想事成。”
大有跟在大勝的身後,早就沒有剛見面時的害羞和靦腆,嘴角咧得大大的,衝著樂樂直抱拳,“嫂子,過年好哇。”
樂樂已經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