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願意把我當朋友?”襄兒喜出望外。
原以為經過這一次她的粗心大意之後,往後和單鏢師必定見面尷尬、形同陌路,沒想到失之東隅,收之桑隅,單鏢師還願意拿她當朋友,她真是太開心了。
“當然了。”單鏢師忍著心痛,看著那張笑逐顏開的美麗嬌容,他逼自己大方地道:“往後你有什麼事,還是可以來找我幫忙。”
哦!天底下最傷心和傷身的事莫過於此了,當不成愛人,只好認為義兄、義妹等等,斷絕心念。襄兒用力點頭,“我一定會!”
“那……我走了。”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可以留下來與她多相處片刻的理由,單鏢師帶著金匣,黯然地走了。
襄兒誠心誠意的目送他的背影,雖然對單鏢師講明白了,可是另外一方呢,她一天都不見駱無峻的蹤影。
她多想告訴他,自己跟單鏢師沒有什麼,她只是無知的收了那支金釵,絕無他意哪。
就這樣心神不寧地直到晚上,連晚飯都撤下了,她終於忍不住在收拾碗筷時與桂荷問起,又不敢問得太露痕跡。
“今天少鏢頭好像……好像都不餓,不見他來吃飯。”她笨拙地開口。
“少鏢頭?”桂荷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嗎?少鏢頭去押鏢了,這一趟走下來,雖然地點不遠,不過也要個二三十天才會回京城。”
襄兒腦門轟地一聲,呆在原地。
他去押鏢了,要二三十天才會回來……
“少鏢頭原因為總鏢頭身子不好,不願走遠端,可這趟是花老爺子臨時拜託少鏢頭,少鏢頭才會勉為其難親自押鏢,你也知道,花少爺是咱們少鏢頭的摯交好友、金蘭兄弟,所以嘍,少鏢頭會押這趟鏢完全是友情贊助啦。”
桂荷還自顧自的在講,襄兒已經完全失魂落魄了。
“桂荷,少鏢頭是……是何時出發的?”襄兒無力地問。
“今兒個一早嘍。”桂荷笑道:“我和大娘們一早就起來張羅鏢師們的早飯和路上用的乾糧,何鏢師說他最喜歡吃我做的菜包子了。”
“哦——”襄兒拉長了聲音,卻分外顯得有氣無力。
“襄兒,你沒事吧?”桂荷看她臉色怪怪的,身子搖搖欲墜,像是受了什麼嚴重打擊。
“我沒事。”
她強撐自己幫忙收好飯桌,然後才像幽魂一樣的飄回房。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出遠門,卻連告訴都沒告訴她一聲?而桂荷和廚房大娘都知曉,就只有她不知道,還一整天傻愣愣地在等他回來。
確實,他是堂堂駱氏鏢局的少鏢頭,與她之間並沒有任何形式上的約定或口頭上的承諾,他有什麼理由把行蹤跟一個寄人籬下又沒有謀生能力的人說呢?
可是為什麼她好想哭?她好想他,好想好想……
她抱著枕頭,淚水氾濫成災。
哭累了,迷迷糊糊的睡著。希望明天醒來發現駱無峻並沒有出遠門,那只是她幻想的夢一場,他並沒有出遠門,沒有離開她遠遠的,沒有……
第七章
接下來的日子,襄兒要好努力才可以剋制自己不去想駱無峻的歸期。
那夜哭溼枕頭,醒來時,駱無峻的遠行沒有如她所期待只是個夢,人果然是不能幻想的。
她不能再騙自己,只得接受那是個鐵錚錚的事實,他真的去押鏢了,真的離開京城了。
她打探清楚他的歸期,聽說他要去的地點是一個叫貫州的地方,離京城並不太遠,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噢,又來了,她又不由自主的開始想念他,這可真是個壞習慣呀。
她明明知道不能去想他的歸期的,越想只會越覺難熬,這些道理她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