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言曦慌忙搖頭。
“還沒結婚啊?”護士看了一眼吊瓶裡剩下的水,把體溫計消了毒,塞到她的腋下。“這年頭,像這麼體貼的男朋友可不好找,還猶豫什麼,趕緊嫁了吧。”
“我們——”
“小姐,你是沒看見他把你抱到急診室那副丟了魂的樣子!都說長得帥的男人薄情,沒有安全感,今天我可算是找到反例了。”
顧言曦沉默起來,若不是親耳聽說,這絕不不像是紀司辰的作風。
明明他應該恨她恨得要死,或者一如多年之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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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是顧言曦初二下期末的時候,老師說要提前預習初三的課程,叫大家回家去借舊課本。
顧言曦吃過晚飯才想起這事,急急忙忙叫媽媽打電話找熟人幫忙。
“紀司辰不就是你們學校的嗎?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你自己打個電話過去!”媽媽一邊收拾碗筷,莫名其妙地瞪了她一眼。
給紀司辰打電話!那不是要命嗎!顧言曦腹誹一句。
學校裡,誰都知道“紀校草”集智慧與美貌於一身的大名,那個人身邊成天飛舞著無數的鶯鶯燕燕,出入校門都有人指指點點。
顧言曦從來沒有跟同學說過她跟他認識,學校裡自然也是不熟,兩年下來,甚至很少能打照面。
可是那個時候,少女心已經開始萌動,既然要選擇一個物件寄託,與其找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人,不如挑身邊這個光環最大,也是最耀眼的。
他討厭她,而她喜歡他,這叫一個什麼事!
最後還是軟磨硬泡地求媽媽給紀家打電話,自己在旁邊支了耳朵聽。
“紀家伯母叫你明天在教室裡等著,他們明天正好中考估分,讓小辰帶過去到你們班找你。那孩子現在打球去了,她也不知道課本在哪兒。”
“哦,哦哦”有一種陰謀得逞的小竊喜。被“紀校草”送課本上門,總覺得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可是第二天,顧言曦成了全班唯一一個沒有課本的人,她從早上一直忐忑到下午,班級門口卻始終沒有出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紀伯母剛才打電話來,說小辰一畢業就把課本全扔了,對不起你啊!”媽媽在廚房做飯,看見顧言曦垂頭喪氣地揹著書包回來,略帶歉意地說道:“不過那孩子,玩歸玩,成績倒真是頂好的。這不,估了分差不多能上F中呢!小曦啊,你要向哥哥學習……”
顧言曦心裡一跳,F中嗎?把書包放回房間,還是一連鬱悶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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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男生,到底要怎樣打磨,才能變成如今的眉眼溫和。
顧言曦夾著體溫計出神,直到被護士輕輕地拍了拍肩膀。“溫度計拿出來給我看一下。”
體溫計對著光,旋轉出小小的黑影。“很好,退燒了,這瓶水吊完就可以走。”
護士走出病房之前,還回頭衝她和善地笑了一下。
“小姐,真的好福氣啊!我們都很羨慕你呢!”
紀司辰回來之後,兩個人一直都僵在沉默裡。似乎沉默是減少摩擦最好的法子,讓時光都走得心平氣和起來。
吊瓶裡的水快要滴完的時候,紀司辰的手機鈴聲響了,他迅速按下去。
“謝天謝地!終於通了!大帥你好好的用什麼小號!”雞毛的聲音。還不等紀司辰開口問,那一頭已經連珠炮一樣,噼裡啪啦抖出來。
“大帥大帥!緊急支援!Lucien的門口被記者塞起來了!我好說歹說,他們就是不肯走,一個個都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架勢!”
紀司辰把手機拿遠了一點,平靜開口。“我有事,你自己看著辦吧。出不來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