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跟著杜維，他看著對方，發現這次見面，杜維居然沒有再次裝瘋賣傻，這是一件好事，原本他就為了杜維的態度也煩得不得了，現在這樣怎麼還忽然有些不習慣了？

“咳，我們去集中控制室做什麼？之前溫遊的通訊請求你收到了嘛？”林立率先打破這僵直的氣氛，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杜維不太對，凌厲的臉在沒有笑意後顯得異常的鋒利，他是不是有些不開心？

“莫博導師以及飛行器上監管異常波動的白客米爾都會在那裡。”杜維回答，“不過通訊請求？”林立點頭，杜維皺著眉檢視自己的終端，淡藍的螢幕上頁面快速轉化。林立收回自己的目光，他注意到杜維話中的一個詞語，白客。

果然被發現了？林立雙手交握，左手食指輕輕敲打右手手背，那麼接下來必定是詢問一些關於機械種族入侵的具體情況了。是的入侵，林立並不打算說出實情，地位不俗的愛得利對他表現出了一種非同尋常的熱情，這對於一個普通的學員來說是不正常的。

他已經百分之一百確定自己不是人類，具體是什麼雖然他還不知道，但他並不希望別人發現這一點，他並不像改變現在的生活，他的朋友他的情人都在這裡。

林立隱隱有種預感，如果他的身份暴露的話，從此以後他將陷入一場巨大的災難中生活將翻天覆地不復平靜，例如他那被囚禁的母親。唯一值得擔心的就是何遠，他們事先忘記了一起串列埠供，不知道等等的親切詢問他會不會露餡？

“shit。”杜維的咒罵打斷林立的想法，他轉頭去看，杜維的手指在光屏快速地敲擊，觸碰之間有著漸深的藍色波紋盪出，林立眼尖地看到‘是否更改通訊限制設定’這幾個詞語，對方就已經關閉終端，光屏猛地收攏消失了。

他用餘光看著杜維帶上了怒氣的臉，在想著之前那一閃而過的光屏上的內容，林立心中猜測是有人修改了他的終端設定嗎？不過是誰可以接觸到杜維的終端呢？這樣一想林立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煩躁之氣，腦海中也浮現出裡世界中那一張清秀又帶著妖豔的臉來。

會是他嗎？林立嘲笑自己多心，那說不定只是個虛幻的人而已。

集中控制室離林立的房間並不近，兩人沒有交流，氣氛靜默，偶有一兩個行人路過都會偏頭朝他們看上幾眼，然後加快腳步匆匆離去。林立有些尷尬，他有心想和杜維說上幾句，幾次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完全沒有面對何遠溫遊時的靈活口舌。

於是沉默的依舊沉默，暗自惱怒的只能繼續生悶氣，林立此時才明白之前杜維的胡言亂語是多麼的重要。路再遠也有盡頭，他們達到了控制室，當那門出現在林立眼前時他甚至暗暗撥出了一口氣。

他抬手想要敲門卻被杜維伸手按住了，林立疑惑的看向他。

“聽著林立。”杜維的神諭還是語氣都格格外的認真：“你遇到了事情為什麼第一個找的人不是我？”聽到這問話時，林立的第一個念頭卻是原來他是因為這個不開心而不是因為那長著一張妖豔臉的野男人？

還來不急高興，林立就被杜維按住死死地壓在了牆上，對方低下頭，銳利的目光像是被侵犯了領地的巨龍：“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你最先應該想到的是我……”

他還伸出手撫摸著林立的側臉：“明白了嗎？”林立乖乖點頭，杜維放開了他的鉗制，林立快速轉身去敲門，卻沒想門居然從裡面開啟了。

開啟門的王薇還歉意地對裡面的人說：“導師不好意思，我和瞿毅約好了一起去看電影，得先走了，不然就遲到了。”林立側身避開慌慌張張的少女，這時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了他。

“林立。”她的聲音富有朝氣，“你好。”

林立點頭微笑：“你好。”

“林立。”王維的聲音依舊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