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回答“灑家記得”,引起眾僧鬨笑的情景,不禁也險些笑出聲了。想不到梁市長也有像魯智深似的狡猾,記得是記得,明白歸明白,但能否照做就是另一回事了。儀式結束後,政言師父正式收梁市長為弟子,還起了一個很滑稽的法號,叫“色空”。囑咐“色空”從此以後,要多做善事。一個星期後,“色空”做了第一件善事,就是讓齊胖子替他向龍泉寺主持政言師傅捐了一輛賓士600,轎車前門兩側醒目地印著“東州市三寶弟子色空供養”。我之所以把這些如實寫出來,並不是想推脫責任,而是想提醒專案組領導,為什麼像梁宇宙這樣的人會遁入“空門”?恐怕你們又要歸罪於資產階級思想,為什麼就不能想深一點,想遠一點,突破思維之獄呢?當然我同樣也有信仰危機的問題,我之所以沒有遁入空門,做個佛門俗家弟子,是因為我確實在佛祖面前許過願,大概許過三次,沒有一次準的,或許我沒有佛緣,或許應了*說的那句話,宗教是人們的鴉片。我還不想成為一個吸毒者,我只想做一個合格的駐京辦主任。到現在我也堅持認為,作為一名黨員領導幹部,我或許是不合格的,但作為一名駐京辦主任我無疑是最稱職的。關於這一點有大量的事實可以證明。
駐京辦主任(四) 八(1)
中央黨校培訓班結束後,梁市長並沒有馬上離京,而是住在北京花園天天讓我開車陪他找房子,六環以內新建的花園小區幾乎走遍了,最後還是選中了北京花園對面的香草園,在A座十樓,由駐京辦出錢買下一套兩百多平米的住宅。從找房子到買房子,梁市長都沒告訴我買這套房子幹什麼?直到房子買下後,妙玉來看房,我才猜出點端倪。果然梁市長親自向我佈置裝修方案,我和駐京辦房地產公司的技術人員一起聽了裝修方案,一位年輕的技術人員不懂事,脫口而出:“這不就是佛堂嗎?”我使勁瞪了這位技術人員一眼,意思是用你多嘴,他乖乖地低下了頭。等技術人員走後,梁市長拍著我的肩膀說:“則成,你知道這件事我為什麼委託你親辦嗎?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你辦事穩妥,口風緊,這件事一定要保密,那幾個技術人員的嘴要封住了。房子裝修完以後,這裡就是我今後進京的落腳地,平時妙玉住在這裡,你多關照著點她。再就是政言師傅一再囑咐多做善事,做善事就得需要錢,我決定搞一個善緣基金會,由妙玉負責,這是賬號,你認識的私企老闆多,勸他們多捐點錢,多行善事,佛祖顯靈,不僅會促進他們的企業興旺發達,而且對個人、家庭都有好處。”
我毫不猶豫地說:“這有什麼難的,先讓齊胖子帶個頭。”
一提到齊胖子,梁市長欣慰地說:“像齊天這種有愛心、有善心的企業家,就是要大力扶持,多多益善!我之所以力主駐京辦與大聖集團合作,也是想利用駐京辦的優勢,讓大聖牌香菸佔領北京市場。你再上上心,想辦法找一下人民大會堂管理局中南海服務處,看能不能將大聖牌香菸打到國宴上去,一旦大聖牌香菸成為國賓館指定的接待用煙,對大聖牌香菸將是一個極大的宣傳。”
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只要產品質量過硬,憑我多年“跑部錢進”的經驗,問題不大。但這件事打死我,我也不能辦,為什麼?因為齊胖子親口告訴我,大聖牌香菸就是走私的洋菸,無非是大哥大、萬寶路、三五什麼的,不過是在白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