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雁冰朝那吐出的血水看了一眼,想起赤牙臨行的話語,還真像血豆腐。
不過他心頭一動,師父玄一道長的樣貌再次浮現了出來,一身灰色道袍,身背一把大劍,頭髮烏潤,眉梢細長,略帶皺紋的臉龐,露著和藹慈祥,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超凡與無爭。玄一道長的樣貌是那樣的清晰,就在剛才,就是他無形間又救了鍾雁冰一命,這視乎是他老人家曾經說過的印在心間的烙印,不隨時間磨滅的道理,更像是他老人家將過的大道輪迴,許是在另一個世界和另一個未來回到這裡,提醒了他,救了他。
這一竹條,捱得好哇,兒時捱了那麼多竹條兒的打,看來並不虧呀。
鍾雁冰雖然暫時逃過一劫,但是他如今身體虛弱,面色紫黑,呼吸仍十分困難。
突然,鍾雁冰猛地感覺一陣劇痛,看向了他被吸血蝙蝠咬的手臂。
整條手臂,滿是紫色,尤其傷口處,早已經呈漆黑之色,以手觸控,不似人服,倒像岩石,十分堅硬。
這叫鍾雁冰自己看了也嚇了一跳,他忙鬆開手中七彩飛虹劍,卻發現飛虹劍像是粘連在手上一般,怎麼甩都甩不掉,而自傷口處,一條細細的血絲憑空流出,直入七彩飛虹神劍劍身,這正是劇痛的原因所在。
“飛虹劍?!”
鍾雁冰忍著劇痛,使勁地呼吸,檢視了一下這奇怪的一幕。
“難道?飛虹劍在幫我吸毒血?”
鍾雁冰心裡想著,卻又是一陣劇痛傳來,腰間的紫金葫蘆,竟然也湊上前來,如七彩飛虹劍一般模樣從鍾雁冰手臂傷口處,吸出一縷鮮血,毒血從傷口出來,直接進入紫金葫蘆上面那個紅色的寶石當中。
“這……”鍾雁冰正納悶時,腦袋一陣眩暈,因是傷勢過重,又被兩件重寶吸血過多所致。
鍾雁冰這一昏厥不要緊,那醒著時緊張自主的神經立馬徹底鬆懈了下來,七彩飛虹劍與紫金葫蘆好像遇到好喝的東西一般,竟然爭搶著猛吸著鍾雁冰的毒血。
這一幕十分觸目,更是驚心,好像是兩個魔鬼瘋狂喝著鍾雁冰的鮮血,又好像兩個捨命的醫生為中毒患者吸允著體內的巨毒。詭異的氛圍就這樣持續了下去……
而在星海某處深海,墨美鱗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懸浮在她頭頂的大珍珠雖然有靈性的略微飄動了下,卻仍不敢怠慢,繼續為她滋潤恢復著。
墨美鱗輕輕舒緩著呼吸了幾次,看見頭頂的大珍珠,性感的嘴唇微微一翹,欣慰地微笑道:“我已經差不多了,辛苦了。”
說罷,她一張口,那晶瑩剔透的大珍珠被她重新吞到了腹中。
墨美鱗收了大珍珠就要下床,下這個大玉蚌之床,卻發覺好像抬不起腿一般。
墨美鱗眉頭一皺,看到了自己的魚人尾巴,塊塊青色的魚鱗輪廓清晰,隱隱透著彩色的反光,而那魚尾上的魚鰭,更是條條清晰,隨著她的尾巴擺動著。
“哎……本體都出現了,這是多麼重的傷啊……”
墨美鱗悠悠一嘆,神情哀傷,卻也是那麼的動人,聲音清淡,卻也是那麼的動聽,周身各色的小魚兒遊了過來,視乎在為如此星海的美麗女兒的甦醒而歡呼。
“妹妹,你終於醒來了!不錯,這一次傷得很重,你足足在玉蚌當中沉睡了十四天。”
來人正是墨美鱗的哥哥墨凌寒,此刻的他的眼神不再凌厲兇狠,而是溫柔如玉。
“好重的出手啊……”墨美鱗再嘆一聲。
“哼!墨詭寒那個狡猾陰險的傢伙,回頭我定饒不了他!什麼出手,明明是殺招!是要我失去最愛的妹妹的一擊!”
墨凌寒眼角一豎,如同星空中的星星一般閃亮了一記,不是燦爛,而是兇險。
“哥哥……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