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則,如今你我於前線平亂,於公於私太子也要安你之心,讓你全力平叛,不能令後宅之事亂你心神。”
若說這明軾真不愧是李隆佑的表兄弟,將他的心思猜得透徹。
李隆佑之所以出面,也真是如此思量。
心中一塊大石放下,裴元修也有了玩笑的心情。
“明軾兄可是急著凱旋迴家,莫不是想念嫂夫人與小侄兒了?”
“知我者,韌之也!”明軾笑得毫不避諱,“出征之時內人剛剛有喜,前兒個收到家信,小娃兒已會叫爹爹了。想你我這樣刀上染血之人也不要求百年之後登什麼極樂淨土了,只求有生之年家合美滿罷了。”
“明軾兄此言差矣,越是你我這般人方越易成佛!”裴元修笑談。
“何解?”
“佛語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裴元修面上笑容不減,眼中卻一片寞落。
此話曾是九兒所講,裴元修還清楚記得當時她面上那嬌俏可人的模樣,侃侃而談道:“僧侶一生吃齋唸佛以求早升極樂,卻不如屠夫成佛的容易。”
他當時也如明軾般好奇問道:“何解?”
卻見九兒眨眼,俏皮的吐舌道:“王爺可知佛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個明麗的九兒,骨子裡都透著皇家的驕傲,卻放下公主的身段甘心做自己溫暖的小妻子。
收斂心神,裴元修伸手拿過案前軍情邸報,這場仗定要早些打完。凱旋迴京應該就可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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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鸞示好
自打那日“公雞拜堂”的鬧劇之後,瓏玥總隱約覺得,事情發展好似不應如此,“公雞拜堂”應是成就好事了的。
此種感覺很強烈,卻又不知因何而來。
曾經,她也有過許多下意識裡的行為,做過之後便覺如此場景似在某一時間段中發生過。
這感覺令瓏玥十分的違和,她思量著待尋了一日定要去皇覺寺中找那大和尚與自己開解一番。
自打瓏玥五歲那年冬日與慧遠大師見過,便總覺那大和尚似是知道自己從何而來,想要尋個究竟,於是每個月裡總要打著代皇祖母進香的藉口,尋上一日前去與他聊上一聊。時日長了倒是與他成了忘年之交。
至於為何成了忘年交,當然緣於“吃”。
這慧遠大師雖為方外之人,卻不若別家德道高僧或喜茶道,或喜棋道,他於吃食之上格外偏好。
李隆佐得知後,頓覺一代大師生生被自家寶貝妹妹拉下了神壇。
這一日,瓏玥拎著自己新琢磨出來的兩道素點心,前去皇覺寺與大和尚閒聊半日,回宮之時換回了幾道慧遠大師親自下廚烹得的素菜,高興的與太后奶奶送了去。
待回到驚蟄殿,衣衫未曾換下,便聽宮人稟告:“七公主到!”
瓏玥蹙眉,這七姐姐近來奇怪,本是不待見自己的,卻不知這幾月來為何總要表現得與自己親香。而自她眉眼中顯露出的不自在著實令瓏玥難受。
既然兩兩相厭,何苦硬著頭皮湊上來。
吩咐了宮人將七公主請入了西梢間的小廳,自己則進了東暖閣的碧紗櫥更衣。
驚蟄殿的正廳自是皇帝爹、皇后娘和太后奶奶來時方會用的,且正廳太過於端莊,又房高屋大,瓏玥總覺無那“家”的溫馨。平日裡她只喜在暖閣與書房中行走,故這兩處被她收拾的極為溫馨。
若是她家相親相愛的兄嫂,又或李隆徹與八公主化鳶來了,自是會讓進暖閣。然,這七公主於瓏玥來說著實無甚好感,總覺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換了家居的寬鬆衣衫,瓏玥進了西梢間小廳。
“妹妹剛自皇奶奶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