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過的小臉此時白一陣青一陣,難看之極。她竟是生生叫一個去了勢的太監奚落了。
見順啟帝早已行遠,也無需再裝腔作勢,狠狠瞪了吉安一眼,轉身離去。
她卻不知,太監是最不可得罪的,只瞪這一眼,卻令她悔恨終生。
瓏玥曾覺得吉安厚道,卻不知,那是分人的,吉安這人也算恩怨分明,你待我好一分,我回你十分,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然而,也睚眥必報。且,他的心裡也有因身體殘缺而生出的小小扭曲。
吉安招了招手,身後一個小太監跟上兩步,吉安於他耳邊嘀咕再句,就見小太監略點點頭,作了個揖,悄悄跟著沈茉娘而去。
吉安冷冷一笑,心道:有自家端莊明豔滿腹經綸的皇后娘娘珠玉在前,這等路邊狗尾巴花還想博皇上爺的眼球?姥姥!
這沈茉娘闖園子,見順啟帝之事好似就這般無聲無息的過去了。
順啟帝不提,吉安這些個當奴才的自然也不會多嘴。
時日過得很快,轉瞬便到了皇上聖駕回京的日子。
遠遠的見鑾駕蕩起一路塵埃,模糊了視線,當塵埃落定,眼前清明之時,順啟帝與瑾皇后的鑾駕車馬早已只剩下一個小小的黑點兒,而後越來越小,直至消失於藍天、黃土相交之際。
瓏玥咬了唇,坐回馬車裡,見裴元修挑車簾也鑽進來,就甚也不說的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淚。
裴元修心疼,攬了她進懷裡,輕輕拍著安慰。待她哭著睡在了自己胸前,才命車伕緩緩駕著馬車離了十里長亭,往王府中去。
卻誰也未曾發現,十里亭邊的桃林中,一道湖藍色身影緩緩踱了出來。深深又望了一眼聖上鑾駕消失之處,輕嘆一聲,只道:人去也,心已空,此去經年,再見恐是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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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裡徹哥兒闖禍,王府中小夫妻纏綿
沈茉娘自十里長亭回了自家小院兒,便於書房之中呆坐,手中拿著兩封信輕輕摩挲,於正午時分直至夕陽漸沉,滿天晚霞時分。
洗硯是個窮人家的老實孩子,今年也不過十四歲年紀,做好了午膳小聲叫了幾回,也不見她有所回應,可主子不吃她自己也不敢吃,只餓了肚子做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下。一直瞅著日頭西斜了,估摸著先生要回來了,才轉身進了廚房,見中午的飯菜並未餿掉,扔了可惜,左右也一口未動過,只熱熱便可以吃的。
夫人雖然冷冰冰高高在上的,可先生是個好人,賺銀子不容易,當節省就節省罷!
小馬先生回來之時,洗硯正端了飯菜出來,擱於堂屋的圓桌之上,見了他,忙福身。
“夫人在何處?”小馬先生問道。
“在書房裡待了一天了,午飯也不曾用過。”洗硯話音剛落,她的肚子便發出了“咕嚕”聲,瞬間臉紅起來,再如何也是個姑娘,面皮薄。
“你也未曾用過午飯?”小馬先生輕問,他已而立之年,看十幾歲年紀的洗硯如同看孩子一般。
“夫人未曾用過……”話外之音,主子未曾吃過,她當丫頭的自是不能吃的。
小馬先生笑,“傻丫頭,咱家裡不是高門府邸,無這規矩,不吃飯餓的不是自己?”
洗硯聽了,老實的點點頭,表示記住了,退去廚房拿碗筷。
小馬先生奔了書房中去。
挑竹簾就見窗稜下的貴妃榻上,沈茉娘半倚在那裡,眼神有些空洞,又有些哀傷。
“茉娘?”小馬先生輕喚,“聽洗硯講你一日不曾進食,可是身子不適?”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