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然。
皇上需他們幾大家扶持,有魏家在,皇上斷不了賴家的根,頂多不過是像太子之前所做的一樣,把賴任兩家的東西充公。
為了大義充公,賴家人要當真是聰明,早早奉上,得了名聲,皇上更不會生事,只會褒獎。
只可惜賴震嚴為家主的賴家重利輕義……
魏瑾榮在她話後不語,賴雲煙瞄他一眼,大概也知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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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是在傍晚落霞滿天之際出的馬金人的船,之後就進了太子的大船,半個時辰後回了魏家大船,倒頭便睡。
魏家人圍著魏瑾泓的睡相端看了半晌,確定他還有氣後,就出艙與民同慶了。
與馬金人契約商定後,馬金人那邊也是熱鬧非凡,還擊起了樂鼓。
賴雲煙站船頭一看馬金人的大鼓,乍舌道,“這鼓是怎麼搬上來的?”
“在船上新做的,本是拿來來打仗用。”魏瑾勇在旁解惑。
“趕緊去睡。”見跟著魏瑾泓談判了幾天的魏瑾勇還在,賴雲煙朝他揮手。
“您去看看兄長罷。”魏瑾勇與家人出了艙門,見嫂子只往向宣朝人靠近的馬金人船隻端詳,一點也沒有回去之勢,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太子的人還往這邊看著呢。
賴雲煙也知道太子的船那邊看過來的眼神,魏瑾勇又提醒了一句,她不無遺憾地道,“還想看看馬金兒郎的英盜的。”
魏瑾勇握拳輕咳了一聲。
賴雲煙沒法,只得轉身進了船艙,去看魏大人睡覺,以盡嫡妻之責。
那廂馬金王爺見她入了艙,問身邊大相,“你看她能不能收買?”
馬金大相搖頭,“魏師是妥當之人,不會給她可趁之機。”
“可說來,她也是有反心。”
馬金大相失笑,點頭道,“王爺高見,若是宣朝皇帝對賴家有殺盡之心,我們也不過是推了一把。”
“那就找人跟她接洽罷,我看魏夫人看向咱們的野心都藏不住了。”馬金王爺哈哈大笑,倚在虎皮椅上道,“魏師怎麼娶了這麼個愚昧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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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金人尊魏瑾泓為先生,雖說是敵人,但對魏瑾泓卻是佩服不已。
他那愚昧妻子賴氏當夜帶著一個小丫頭為魏大人守夜,兩個貼身丫環都被她趕去休息了。
艙內燈光不滅,面貌甚是平凡,身型頗有點粗壯的小丫頭把這幾日探得的馬金人帶來的人馬物資一一寫在紙上,嘴間馬金語與宣京官話相互交替。
賴雲煙手上毛筆急揮,把馬金人的東西當自己的盤算,身前之人說得越多,她的筆就揮得更快,且眼冒精光。
她眼前的丫環是賴家暗探,跟著魏瑾泓去的這幾日所探的也不多,花了一個時辰說完之後朝她跪了頭,聲如蚊吶,“小的只探得這麼多。”
“這麼多已然夠了,剩下的擇機再探。”賴雲煙本對自己家士寬和,何況是剩下的這為數不多的其中之一,“坐,自個兒吃點心,別用我叫。”
“是。”喬裝為丫環的暗探身形一鬆,坐在了她之前,捏了塊吃的,看著主子在紙上盤算。
夜很靜,賴雲煙當著睡著的宣朝第一君子的面,老神在在地把別人的東西當自己的算計著,末了與自家人嘆道,“你主子我這世燒再多的香,佛祖也不會喜我。”
暗探點頭,輕聲道,“咱們也是沒法子。”
盟約是魏瑾泓與馬金人定的,她卻暗地要拆他的臺,賴雲煙看了眼榻上昏睡不醒的魏瑾泓,確也覺得她這惡妻把他的良知吃了大半了。
她此舉,最欣喜的怕是皇帝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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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入了海口,第一批先到西海的宣京人前來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