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寧郡主的外祖父乃是當朝兵部尚書,老尚書歷經三帝,也算是當朝元老,國之股肱。 就算是皇帝,都要給他三份面子,自然大長公主也得敬重他。 祥寧母女見老福王這隻會和稀泥和事佬指望不上,於是便把目光投放到兵部尚書那裡。 然而,還未等他們行動,兵部尚書的夫人,便被陸明瑜請到太叔府裡做客。 夫人已經五十好幾的人了,要不是老尚書尚未致仕,她也該是一府裡子孫敬重的老夫人。 陸明瑜鮮少與命婦有什麼交集,忽然召見尚書夫人,這叫老夫人不免心中忐忑。 但她還是恭恭敬敬的依禮拜見:“臣婦拜見太叔妃娘娘。” 陸明瑜面上含笑:“高夫人請起。” 高夫人謝恩後,被綠猗扶到椅子上坐好。 她坐立不安:“不知太叔妃娘娘喚臣婦來所謂何事?” 陸明瑜單刀直入:“說起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但這事要是不解決,任由它發酵,到時候只怕不好收場,所以本宮才會叫高夫人走上這一趟。” 這叫高夫人愈發緊張了:“還請太叔妃明示。” 陸明瑜嘆了口氣,問:“不知高夫人對祥寧郡主瞭解多少?” 高夫人垂下眼睫,掩住內心的慌張與不安:“祥寧是臣婦的外孫女兒,平日時常在臣婦面前走動,不知娘娘想詢問的是哪方面?” 陸明瑜眉目沉靜,淡淡地看向高夫人。 見高夫人說話小心謹慎,她也沒有對這年過半百的老夫人咄咄逼人,緩緩說明了今日召她入府的緣由。 “祥寧郡主買通奶孃,意圖加害越國公的妻子珍璃郡主,這事……” 陸明瑜故意頓了頓,露出一抹清淺的微笑:“這事本宮也是剛知曉。” “可能用不了多久,我那在宮中當值的殿下,以及兄長都會知曉,所以趁事情沒有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本宮先與夫人談一談。” 高夫人緊張地捏著帕子:“娘娘,臣婦不明白。” 陸明瑜輕喟一聲:“就在今日,阿姐去福王府找過祥寧郡主了,鬧得有些不愉快,還驚動了福王爺爺。” “夫人應當是知曉的,福王府剛出了這麼大的事,福王爺爺身體又不太好,這事自然也沒法兒有個好的收尾。” “所以本宮估摸著,這事還得鬧到尚書府去。尚書大人一生兢兢業業,勤勤懇懇,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往小了說,這不過是祥寧與珍璃之間的爭執,往大了說,就是越國公府、太叔府、大長公主府與祥寧郡主的事。” 說到這裡,陸明瑜便沒有再把話說下去。 她的態度十分明確,這事要善了,那也只是兩個郡主之間的事,但若事情鬧大,就是幾府與一個郡主的事。 他們不會仗勢欺人,和所有與祥寧郡主有關的人作對,不過祥寧郡主則會難逃幾府的追剿。 而兵部尚書辛勞一輩子,可不能因為這種事毀了一世清名。 看著王夫人神色變幻,陸明瑜柔聲問:“夫人,您覺得呢?” 這可讓王夫人犯了難,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要是真是那祥寧的不對,她如果袒護,就會把尚書府捲入這件事中,說到底他們是做臣子的,哪裡有能力和儲君與權臣鬥。 但要是珍璃的不對,她怎麼也得維護自己的外孫女,不管對方是誰,總不能叫自己疼愛的外孫女受了委屈。 最後,她只得中規中矩地回答:“娘娘,若那祥寧錯了,犯了國法就用國法處置,犯了家規妾身會請福王世子妃好生管教,絕不讓任何一方蒙屈。” 聽到這裡,陸明瑜基本可以確定,這高夫人是極為護短的了。 聞言她微微一笑:“高夫人真是深明大義,見高夫人這麼明事理,本宮就可以放心了。” 高夫人驚疑不定,搞不懂陸明瑜的葫蘆裡究竟賣著什麼藥。 她本以為這樣的回答會惹怒太叔妃,且她也做好被問罪的準備,誰知太叔妃竟和她一樣,說著一些聽起來好聽,但實際上沒什麼用的話。 這叫她愈發拿不準太叔妃的目的。 越是猜疑,她越是恐懼。 最後她只得顫巍巍地跪到陸明瑜面前:“娘娘,臣婦全然不知祥寧與珍璃郡主之間的事,臣婦應當怎麼做,還請娘娘指示。” 陸明瑜笑意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