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樂意安看著他,同樣怒不可抑:“就算你拿槍抵著我的腦門子,我也要把孩子還給勵夜!”
他氣得急了,甩手就是一巴掌,“啪”一聲打在樂意安臉上。把樂意安和他自己都打怔住了。這麼多年來兄妹相依為命,不管他做什麼,樂意安哪怕不贊成,最後卻總還是站在他那一邊。他寵這個妹妹更是眾所周知,許多時候旁人不敢說的話,都央求她來跟他說。沒想到今天就為這個,他打了她一巴掌。
他滿懷歉疚看著妹妹:“小安……”
樂意安臉上青白不定,最後竟然笑了笑。樂俊凱以為自己都把她打傻了,越發覺得難過,又叫了一聲:“小安。”
樂意安卻像是慢慢平靜下來了:“哥,你在急什麼?我要把孩子還給勵夜,你為什麼急。當時你為什麼非逼著夜子和你離婚?你根本沒把她當回事,你為什麼非逼著她走,她在家裡礙著你什麼了?她從來不管你在外頭玩,外頭都沒人知道她是你老婆。她礙著你什麼了,你非把她逼走了你才安心?昨天晚上你喝多了,為什麼把客臥的門給踹開,鎖了四年你為什麼把它踹開了?酒壯慫人膽,你終於敢進去了是不是?當初她把她自己關那屋子裡的時候,你怎麼連樓都不上去?你怕什麼?你到底在怕什麼啊?你這個膽小鬼!”
她用盡力氣對著樂俊凱吼:“你就是怕你自己喜歡夜子,你就是怕你自己喜歡她!你拼了命折騰她,你就是心裡害怕!你就是怕她看出來,你就是怕別人看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夜子走了之後,你天天在家看那套《大明宮詞》。你看了這麼多遍,你都沒明白你自己在想什麼?你把夜子往絕路上逼,你把你自己往絕路上逼,你這個膽小鬼!我告訴你,哪天要是夜子死了,你才知道後悔!”
她眼睛紅紅的,抱著孩子往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你是我哥哥,我什麼事都站在你這邊,可是這次我不了。因為你錯得太厲害,我不能再幫著你。夜子恨你是你活該,你就等著後悔一輩子吧。”
她昂著頭往外走,孩子伏在她肩頭,睜大眼睛看著原地一動不動的他。門被她反手狠狠的摔上,砰得一響。
周圍的一切重新寂靜下來,他站在那裡仍舊沒有動彈,面前桌子上還有淺淺的水痕,是剛才孩子哭的眼淚。
薛紹迎著太平的劍撞上去,劍鋒深深的透過他的身體,他就覺得,那一劍彷彿早已經透過了他,將他五肺六髒都刺透了過去,然後,就不覺得疼了。
他記得那個幽幽的嗓音,帶著少女嬌嗔的歡喜,彷彿冬夜的細雨,慢慢在沙沙的背景中迴響起來。
“他有弘哥哥的鼻子,高高的,直直的,像山脊一樣。眼睛像賢哥哥,長長的,大大的,像一潭深水。他眉毛可漂亮了,是那種劍眉,透著英氣。他的嘴像顯,不,像旦,厚厚的,嘴角還微微往上翹。下巴上還有一道兒,就在這兒,很威武的樣子。噢,對了,他的牙齒像顯,雪白整齊,泛著輕輕的品色……他笑起來的樣子啊,好像春天裡最明媚的一束陽光……”/
他還記得她淚光盈然的雙眼,她纖細白晰的手指,慢慢摩挲著照片中他的臉。
魚餅餅二
鍾瑞峰還沒來得及嚥下去的酒猛得全噴出來,張前志橫了他一眼:“98年的拉菲,有多貴你知道不知道?”
鍾瑞峰被嗆得直咳嗽,完全顧不上酒有多貴,一邊咳還一邊指:“咳咳……咳咳咳……老八……咳咳……你不會……咳……還是童……”
餘秉秉還沒聽明白,張前志已經挾起條海參,狠狠塞進鍾瑞峰嘴裡:“吃菜!”
鍾瑞峰被那條海參噎得直翻白眼,好容易把它嚼爛了吞下去,還忍不住翻白眼:“你是不是存心想噎死我?這麼大一條,你就往我嘴裡硬塞!”
“我那不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