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等京中貴女,前來洛府賞花的日子,酒水席面兒在自是早已準備妥當,挽香居後那片小小的梨園也已收拾出來,只等著眾人的到來。
隨著孫文婷,李冬梅,陳氏姐妹的陸續到來,梁麗萍居然也真的帶著丁秀英赴約了。
然而出乎洛娉妍意料的是,原以為因著惠寧長公主病重和錦鄉侯世子未歸,不會赴約的景芝,竟然也在眾人到來後緩緩而至。只有鄭箐兒果真沒來,洛娉妍對此倒也不甚在意。
將眾人引到翠庭軒安置好,洛娉妍方急忙將景芝拉到一旁,小聲兒問道:“芝姐姐怎麼來了?我還以為……”
洛娉妍話未說完,景芝便柔聲打斷道:“外祖母的病好了許多,特地讓我來謝謝你呢。”
洛娉妍一愣,瞬間明白過來,惠寧長公主哪裡是病了,分明是擔憂過渡而已,想明白後,洛娉妍不由面色一紅,嗔道:“芝姐姐怎麼能跟我這般生分呢?”
景芝卻是嘆了口氣,拉著洛娉妍的手,很是誠懇地道:“不是生分,你是真的救了我外祖母的命,也相當於救了我的命,你都救我兩回了。”
見洛娉妍與景芝二人站在一旁小聲兒說話,朱媛媛輕手輕腳地湊了過來,猛地一拍二人肩膀,笑問道:“你倆說什麼呢?我可是聽說了,洛姐姐一回來,第一個去看的就是景姐姐你。”
被驚得魂不附體的洛娉妍與景芝,不由苦笑著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一驚,不知被朱媛媛聽去了多少,方才被打斷了話題,此時自然更是不能接著再繼續。
見洛娉妍與景芝不說話,朱媛媛不由不滿地道:“洛姐姐把我們請來,竟只是扔下我們不管不問,只與芝姐姐湊一塊兒說笑是那般道理?”
洛娉妍聞言知道朱媛媛怕是什麼也沒聽到,遂故作委屈地告饒道:“好媛媛,我可沒不理你,只是箐兒姐姐沒來,我問一下罷了。”
朱媛媛一聽這話兒,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轉頭看向景芝問道:“景姐姐知道鄭姐姐為何沒來?”
景芝看著洛娉妍抿了抿嘴,勉強笑道:“我哪兒知道?我外祖母前段日子病了,昨兒才剛好了些。這不就直接過來妍兒的花宴了?”
聽景芝提起花宴,洛娉妍一拍額頭,哀嘆道:“芝姐姐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最近咱們府上梨花開了,我又離開京城許久這才想著與姐妹們聚聚呢。芝姐姐幫我招呼著媛媛,我招呼一下客人,咱們一會兒就過去。”
景芝見此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是拉著洛娉妍的手,看了看朱媛媛,商議道:“要不,請媛媛幫妍兒先招呼著,我只說幾句話,一會兒就走,外祖母雖說病好了,可年歲大了,這,一病,到底是上了根本,一人兒在府中,我是不太放心的。”
洛娉妍一愣,不知景芝要與自己說什麼,朱媛媛這下倒是沒有再玩笑,點了點頭道:“那我先領著大夥兒過去梨園,洛姐姐一會兒趕緊過來。”
洛娉妍看了看景芝,見景芝朝自己緩緩點了點頭,方才對朱媛媛道謝:“那就有勞媛媛妹妹,需要什麼只管跟晨霜夕月說,便是二人一時沒顧上,也可以跟英兒蕾兒說,都是我身邊兒得用的。”
朱媛媛倒是不羅嗦,聞言點了點頭笑道:“洛姐姐放心就是。”說完便招呼著與陳氏姐妹在蕪廊下說話兒的孫文婷,領著李冬梅等她人先一步出了翠庭軒。
直到此時,洛娉妍才擔憂地問道:“可是殿下身子骨……”
洛娉妍沒有說完,景芝卻是搖頭道:“方才沒來得及說,我就是想告訴你,箐兒去了安陽伯府,說是昨夜宵禁前顧遠跟顧伯父一塊兒回來了。”
說到這兒,景芝頓了頓,越發地壓低了聲兒道:“但是聽說受了重傷,人事不省的,也不知如今怎樣,箐兒哪裡還有心思來賞花?就是我一會兒也該去瞧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