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疼。

張豔豔點頭，“我知道，你們可能會懷疑，老李這些年預設我的付出，對我的好也只是因為他沒有遇到更合適的人，但我對他始終保持最初的愛意，也相信他對我好是因為愛。”

張豔豔剛出來工作的時候，就是超市的一個促銷員，沒學歷沒能力，對大城市的一切都感到陌生，恐懼。

她遇到了寒假來兼職的老李，抱著對大學生的嚮往，在老李開學的時候還去過他們學校參觀，像聽天書一樣聽了一節課。

那段時間，大她三歲的老李亦師亦友亦兄，教會她許多道理，也帶她重新認識了這個城市。

“我學化妝是他提議的，他說沒有學歷沒關係，但要有一項技術，最好是智慧機器無法取代的，手工類的，把一項技術研究透，就可以吃一輩子。”

張豔豔唇角染上甜蜜的笑，“那時候我每個月工資都花到父母那裡了，報化妝學校的錢都是跟他借的。”

可學生又哪裡有什麼錢，老李是把生活費全都給她，然後每個月靠著做兼職度日。

河南的夏天，最高四十度的氣溫，老李每週出去發傳單，曬得黢黑。

“你就不怕我拿著你的錢跑了，或者以後不還你嗎？”

老李哈哈一笑，“你那麼好，就算不還我也認了，就當是幫助了一個有夢想的小女孩兒。”

那一瞬間，張豔豔哭成了狗。

她在張家一直是被要求付出的那個人，沒有人會在意她的情緒，沒有人願意為她付出，也沒有人覺得她好。

可在老李這裡，她的夢想很珍貴，她也值得別人對她好。

從那一刻起，這個樂天的少年，就住進了她心裡。

“其實我脾氣不好，很執拗，遇到事情沒有解決的能力，只會咆哮，大哭，還會埋怨身邊的人，可是老李一直是那個情緒穩定，帶我走出牛角尖的人。”

不管遇到什麼事，老李都先陪在她身邊，等她情緒發洩完，安撫好後，再慢慢給她梳理事情的脈絡，帶她覆盤，這樣下一次遇到同型別的事情，她就可以獨立面對了。

“忘記是因為什麼事情了，我那個時候真覺得我們不合適，提了分手，老李不願意，我就沒有堅持，但那之後，老李對我更好，做了很多豐富我人生的事情。”

“結婚後我問過他，你那個時候為我付出這麼多，就沒想過，我們不是一個城市的人，萬一最後沒有走到結婚的話怎麼辦？”

他說：“你提過分手之後，我就想過這個問題。我想，如果真的陪你走完這輩子的人不是我，那我就更要對你好了，多教你一些東西，這樣以後你有了自立的能力，就不會被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