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盼盼心中那絲不好的預感無限擴大,黑色袋子死氣沉沉,她不敢相信那裡面裝著自己的雪團。
“不是哭著喊著要你的狗嗎?給你拿來了!”
周香萍半點不肯放過她,把塑膠袋子撕開,雪團小小的身子冷硬成一塊,早已沒了呼吸。
雪團本就是年邁的狗狗,被可樂又是追趕又是撕扯,體力早已耗盡,最後的重摔,雪團骨折後刺入脾臟,生命走到了盡頭。
趙盼盼捂住嘴巴,眼淚洶湧,她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好幾次都站在了樓頂。
一個大雪天,她在河邊站了很久,滿頭風雪,想徹底結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她邁出腳和過去告別的時候,雪地裡鑽出一隻毛茸茸的小狗,和她一樣狼狽的被鵝毛大雪裹挾著。
小狗一步一步試探地走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用前爪趴到她腳上。
趙盼盼被他溼漉漉的眼睛打動,彎腰把他抱在懷裡往回走,大雪覆蓋上那一串腳印,將世界歸於一片潔白。
趙盼盼給小狗取名叫雪團,當成朋友一樣訴說心事,雪團也成了最好的聽眾,甚至會在她崩潰大哭的時候,用肉呼呼的爪子摸摸她的臉。
為了給雪團更好的生活,她努力工作,買好的狗糧,買很多很多玩具,就像是在彌補那個曾經一無所有,在黑暗中踽踽獨行的自己。
可雪團陪著她渡過人生的低谷,見證了她的成長和愛情,她還來不及分享新生命的喜悅,就被人害死。
她不敢想雪團一個人在角落裡痛苦地等待死亡降臨時的場景。
她連雪團生命的終點都沒有陪在身邊,讓他獨自面對,他該有多疼啊……
趙盼盼雙眼猩紅的看向張亮,“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張亮有些惱他媽為什麼不幫忙瞞著,但還是第一時間安撫趙盼盼,“老婆,這真的只是個意外,孩子沒輕沒重的,但咱也不能因為一條狗,傷了一家人的情分啊。”
趙盼盼抬手甩過去一巴掌,“你混蛋!你對得起我嗎?”
周香萍一看自己兒子臉上明晃晃的五個指印,瞬間炸了,衝上去對著趙盼盼就是一巴掌。
常年做農活的人,力氣是不小的,趙盼盼趔趄了兩步,眼冒金星,看清眼前咬牙切齒的人,抬手就要還回去。
張亮連忙從背後抱住趙盼盼,禁錮她的雙臂,以免她傷害到自己的母親,“老婆,有話好好說,那可是咱媽!”
趙盼盼掙扎,“那是你媽!要不是因為你,誰認識她!她沒生我沒養我,對我也沒有半點幫扶,我憑什麼忍她?”
趙盼盼身上的狠勁兒上來,這巴掌她是非要還回去!
以前張亮對她好,她還可以包容他的家人,現在發現張亮是這麼個東西,她誰都不想包容。
張亮手上更加用勁兒,趙盼盼低頭一口咬上去。
周香萍一向把兒子當做命根子的,看到兒子受傷,衝上去掰趙盼盼的頭,見趙盼盼不肯松嘴,一巴掌一巴掌地拍在她頭上,“你鬆口!賤人!小賤蹄子!”
病房裡亂成一團。
護士聽到聲響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趙盼盼被張亮從後背禁錮著,周香萍掄著胳膊一巴掌一巴掌的往她臉上、頭上打。
即便她已經昏迷,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護士叫了保安,幾人合力制止這場單方面的毆打。
警察趕到的時候,趙盼盼才甦醒,她做了一系列檢查,確診輕微腦震盪。
周香萍看到警察,此時像個鵪鶉一樣躲到兒子身後。
趙盼盼虛弱地看向警察,“我要報警,告他們故意傷害!”
她沒有說這是家暴,就是擔心警方不受理。
可她和張亮是有夫妻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