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盼盼在門口聽到這話，眼角直抽抽。

她有點懷疑，自己對趙婷婷是不是矯枉過正了。

現在趙婷婷的戰鬥力，實在是太過滿級。

但是不得不說，人一旦不再內耗，而是開始發瘋維護自己的利益，真的……挺爽的！

趙盼盼覺得自己應該向趙婷婷學習，拒絕精神內耗，對外發瘋才是王道。

在趙婷婷的堅持下，趙姑姑也沒有辦法，只能含淚同意。

趙姑姑有無數的委屈無法訴說，現在世道真是變了，她當年早早輟學打工，賺的錢全部寄回家，平時還撿廢紙箱飲料瓶賣錢，日子過的很是艱難，但只要能讓父母兄弟過好，她也是無怨無悔的。

後來家裡蓋房子，趙永威結婚，買房買車，她也都是毫無怨言的出錢出力。

她覺得這是身為女兒應該做的，孝順父母，幫扶兄弟，她們那個年代所有的女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

趙姑姑覺得趙盼盼也應該這麼做，段青青也該這麼做。

可沒想到，現在的女孩子們，主意正，有骨氣，不僅可以隨時捨棄孃家，還根本不聽長輩的話……

“你在這兒幹什麼！”

趙盼盼正想走，就被回來的段青青抓了個正著。

趙盼盼坦然，“聽牆角。”

段青青抓住她胳膊，直接把門踹開，“趙盼盼，你這個九漏魚，現在你是不是很得意？”

趙盼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奶奶，那個曾經拿著柳條抽她，或是綁著她雙手把她吊在樑上打的粗暴老人，如今瘦弱不堪，憔悴異常。

她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兒，感嘆人終將老去，也感嘆一個家庭如果沒有德高望重的長者坐鎮，主持公道，那所有的孩子，都是離心離德。

教育的意義，從來不是以成績和成就定義的。

只是那些話，趙盼盼無法說出口。

“趙盼盼，你真是狠，不僅可以無視你爺爺奶奶生命的最後一程，還當眾讓我丟臉，果然啊，沒上過大學，就是不知道禮義廉恥，最基本的反哺之恩都不知道。”

趙盼盼的學歷，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過去段青青每一次刻意針刺，趙盼盼都氣的紅著眼眶跟她互懟。

段青青在喜月門前落了下風，現在想找回一點尊嚴。

她是上了大專的，在趙盼盼這個高中沒有讀完的人面前，有永遠的優越感。

趙盼盼本來對她鼻孔朝天的嘲諷沒有太大感覺，過去是遺憾，是心痛，所以才會覺得重要，但現在……

看著段青青小人得志的嘴臉，她也來了興致，“你怎麼知道我沒有上過大學。”

趙盼盼把那條遮蔽了趙家人的朋友圈找出來，“不好意思，在很多年前，我就已經是本科畢業，京都師範大學的本科生，雙一流大學，反哺之恩我比你更能說出典故和深意，只是不屑與跳樑小醜爭辯而已，別給臉不要臉。”

段青青根本不相信，直接點開畢業證的照片放大看，趙盼盼的照片上，鋼戳刺眼奪目，學校的蓋章，校長的簽字，一樣不少，這畢業證太真了。

“你找人做的假證！”

趙盼盼收起手機，“學信網可查。”

段青青不信，學歷，是她唯一可以贏過趙盼盼的東西，現在她是大專，趙盼盼是本科，還是雙一流大學，簡直把她碾成渣，她根本不想接受。

趙盼盼淡淡道：“段青青，我跟你的區別，是永遠都不會固步自封，我知道自己生長的環境是畸形的，接受的三觀是扭曲的，所以工作後，我小心翼翼的學習外面的世界法則，不斷提升自己，可你從來不會改變，你現在的樣子，和潑婦沒有區別。”

潑婦不是不好，有時候趙盼盼也想當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