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陸明邕與長孫燾被元武帝解禁後,眾人算是看明白了一個道理——淇王府與越國公府,那是真真厲害。 就算犯下大錯,也不過是被圈禁了一小段日子,最後不僅全須全發地翻身,陛下的聖眷還越來越隆。 如今只要不是瞎子,誰不知道陛下真正倚重的是誰?沒有人瘋了會去招惹這兩人。 珍璃郡主為救陸明邕失了貞潔這事,本來也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曉,元武帝下了禁令後,這事便不被提起過。 所以對於越國公府與大長公主府在一月之內便要完成六禮一事,京城眾人免不了一番猜測,但說來說去說到最後,發現也無話可說。 儘管辦得倉促辦得急,但該有的禮節,該有的體面一樣沒少,端看那下聘的隊伍,誰還敢說越國公對珍璃郡主不重視? 於是,珍璃郡主成了京城人人豔羨的存在。 談到珍璃郡主,無人不說她尋了一門好親事,夫家僅有一人,嫁過去不用面對公婆、妯娌與家族之間的煩心事。 更何況,丈夫位高權重,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前途不可限量。 最最重要的是,全京城誰不知道越國公把她寵成掌心寶。 從前她苦苦追求陸明邕時,多少人笑過她死皮賴臉,不知廉恥。 如今她得償所願,被這個優秀的男人捧上天時,眾人只悔當初怎麼沒有看上那三品的衛指揮使,要是那時能慧眼識珠,此時這種好事就落到自家頭上了。 陸明瑜一連幾日都很高興,從來她都覺得愧對兄長,如今苦盡甘來,她心裡的喜悅是筆墨無法形容的。 見長孫燾悶悶不樂,她走過去摟住長孫燾的脖頸,將下巴貼在頸上,低聲問道:“怎麼了?” 長孫燾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有些不高興。” 陸明瑜繞到他面前,坐到他腿上,摟著他的頸項在他臉上吧唧一口:“誰惹我家大寶貝了?” 長孫燾揉揉她的發:“我自己。” 陸明瑜偏過頭,疑惑地看著他:“嗯?” 長孫燾輕聲細語,目光柔情似水:“沒能給你個盛大的婚禮,是我一直以來的遺憾。如今聽到京城對珍璃婚事的議論,我心裡的虧欠更多,原來一場令人豔羨的婚禮對於一名女子來說是這般的重要。” 陸明瑜笑了:“我們的婚禮難道不盛大嗎?我以一個庶女之身,嫁得聖上的胞弟。我身披一品親王妃規制的霞帔,頭戴親王妃才能有的九翟鳳冠,被你八抬大轎迎娶入府。這京城才有幾個親王妃啊?我比別人差很多嗎?” 長孫燾捧著她光滑的小臉:“我怨這場婚禮中沒有半點自己的心意,全然都是禮部安排,如今見兄長為備娶珍璃所做的事,我才發現自己真是混蛋!” 陸明瑜安撫他道:“那能一樣嗎?我們還辦過兩次婚禮呢!兩次加起來,怎麼也能蓋過兄長的婚禮去吧!” “再說了,你與我是先成親後有情,而兄長與珍璃在成親前就兩情相悅。我們情況不同,這有什麼好彆扭的?” 長孫燾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住:“晏晏,你值得我傾盡一切對你好,可是我……” 陸明瑜伸出手指堵住他的嘴:“昭華,能與你每天柴米油鹽醬醋茶,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或許你覺得我們的過去有些缺陷,或許我們的婚禮不如別人,但我得到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這點誰能與我比?” 因為陸明瑜坐在長孫燾腿上,所以比長孫燾要略高一些,於是長孫燾就那麼摟著她的腰身,如一條大狗般賴在她身上,用力吸了幾口她身上的味道,發自肺腑地道:“晏晏,有你真好。” 陸明瑜連忙推開他的手:“太用力了,小心壓到孩子。” 長孫燾撇撇嘴:“還沒出生呢!就把我的寵愛分了過去,要是出生了,你眼裡還有我嗎?” 陸明瑜掐住他的耳朵:“你羞不羞,堂堂淇王竟與自己的孩子爭寵,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長孫燾愈發沒臉沒皮,整個人又賴在她身上:“讓他們去笑好了,要是我的媳婦兒不疼我了,那我的天算是塌下來了。” 陸明瑜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上,神色不由溫柔:“孩子還沒取名呢!” 長孫燾想到陸明瑜一向奉行“賤名好養活”原則,瞬間就警醒了。 萬一這個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