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姜沉默半響,終是把匕首扔進旁邊的小河裡。 她走上前,把枯槁的男人摟在懷裡,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求你為了我,我求你為了自己,也要好好活下去。” “這麼多年,一句禍世之星把你困住,秘境十年暗無天日的十年你都堅持下來了,此時怎麼就想著去死?” “這麼多年,一切的一切,不就是為了與天爭麼?你怎麼就不爭了?怎麼就不爭了呢?” 帝釋天平靜地推開她:“別碰我,小茜不喜歡你碰我。” 紅姜再度猶如萬箭穿心,哭倒在帝釋天身邊。 這個男人,她殺不得離不得也求不得。 她根本無可奈何。 忽然,紅姜抽出腰間的劍,擋在帝釋天面前。 崩潰的她很快便換了一副模樣,她指著圍攏過來的幾人:“退後,否則我讓這裡所有的人為你們陪葬!” 藍靈靈拍拍手:“要不,你試試啊!” 紅姜剛要出手,便被長孫燾制住。 司馬玄陌不知從哪掏出一大根繩子,把紅姜捆了個結結實實,拉著繩子的一端,壞笑道:“看來,今日/你插翅也難逃了。” 長孫燾站在帝釋天面前,指著帝釋天的劍,散發著凜凜寒芒。 帝釋天閉上眼,嘆息一聲:“我讓小茜殺我,她不願,紅姜想殺我,最後也沒下得了手,看來我終究還是死在你手裡,天命難違,我果然無法與天抗衡。” 長孫燾舉起劍,對眼前可憐巴巴的老人,他沒有任何悲憫,因為他心底清楚,這看似可憐的人,手上究竟沾滿了多少鮮血。 他淡漠地道:“該結束了,這一切。” 帝釋天沒有掙扎,面上帶著視死如歸的決然。 長孫燾將功力蘊於劍上,那劍如被旋風纏繞,綻放淡藍色的華光。 旁邊樹影飄搖,眾人烏髮齊飛,巨大的氣勁匯做漩渦,彷彿有毀天滅地的力量。 “唰!” 長孫燾猛力斬下,轟然巨響,面前被斬出一條長長的溝壑,附近的樹瞬間倒塌十數棵。 飛沙走石,群鳥驚散。 而那些沉浸在祭典的人群,也被這一動靜驚嚇,四散逃竄。 這本該碾滅一切邪惡的一擊,卻並未將帝釋天斬殺。 只見眼前的老者,身上的殼褪去,變化出沒有面板的怪物。 他身上血肉模糊,血管筋脈黏連,看起來噁心而可怖。 藍靈靈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司馬玄陌立即道:“昭華,他就是帝釋天,再給他一擊!” 長孫燾不再遲疑,手挽劍花急刺而出,如一頭矯健的獵豹,閃身至怪物面前,把純鈞劍送往魔化的帝釋天胸/膛。 “噗嗤!” 利劍沒入身體的響聲清晰入耳,可被利劍刺中的,卻是一名路人。 長孫燾顧不得許多,再揮出一劍。 忽的,那些逃竄的路人像是被什麼吊在了空中,失去意識的他們就這麼平緩移動,成了為帝釋天擋下攻擊的擋箭牌。 “這些人被控制了!”藍靈靈喊了這麼一句。 可接下來,她的腦袋忽然垂下,渾身軟倒,整個人如同木偶被提到空中,緩緩向長孫燾飄去。 她四肢無力下垂,就像失去意識被吊掛起來一樣。 然而,右手卻忽然握緊了劍,整個人蕩向長孫燾,而劍也向長孫燾刺去。 長孫燾擋住她的攻擊,三兩下將她制住,卻發現她的脖頸被肉眼不可見的細絲勒住,血溢位的同時,長孫燾將劍貫在地上。 氣勁炸開,強勁的罡風四散。 而那條看不見的線,也被純鈞劍的氣浪震斷。 就差一點點,藍靈靈就會身首異處。 長孫燾顧不得避嫌,抱起藍靈靈丟到司馬玄陌懷裡:“別管紅姜,小心!” 話音剛落,司馬玄陌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有什麼東西以極快的速度向他襲來,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防衛。 幸好,灰灰跳起來撞偏了他的腦袋。 鮮血飛濺,灰灰的尾巴被削去一截,痛苦地跌落地上,哀嚎不已。 這驚悚的一幕,使得司馬玄陌頭皮發麻。 緊接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切割綁住紅姜的繩子,頃刻之間,紅姜竟得了自由。 她迅速抓來幾個人,丟到帝釋天面前,而後擋在帝釋天前面,用劍直指長孫燾。 可顯然,紅姜對剛剛發生的一幕也相當詫異。 怎麼回事? 兩方人馬一臉懵,但不影響他們對峙。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