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殿。 “晏晏,你當真沒有半點反應?”長孫燾素來沉穩的臉上,掩飾不住焦急。 陸明瑜點點頭:“當真沒事,脈象很平和,察覺不到任何異樣。” 長孫燾並未因此放下心來,一顆心彷彿被丟進油鍋中煎一樣:“為了保險起見,須等靈靈姑娘醒來,問她怎麼回事再說。” “好!都依你!” 陸明瑜的手不自覺地放到小腹上,已經顯懷了,鼓鼓的,就像一個球。 她並不害怕自己會如何,怕只怕會對孩子有什麼影響,這是她與長孫燾愛的結晶,也是長孫燾的首個孩子,無論如何,她也要努力保住。 “晏晏……”陸明瑜護住腹部的動作,彷彿利器刺傷長孫燾雙眸,他握住陸明瑜的手,切切喚了一聲,千言萬語藏在肚子裡,一時竟無語凝噎。 陸明瑜反握住他微微顫抖且冰涼的手,耐心安撫:“外頭怎樣了?有結果了麼?” 長孫燾道:“齊國公應當不是主謀,只怕另有其人,兄長已經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陸明瑜道:“這次引蛇出洞的動靜鬧得很大,就怕引不出大蛇,反而打草驚蛇。” 長孫燾道:“要想徹底弄清楚這件事,恐怕要從多方面入手。” 陸明瑜接道:“虞家、靖心姑姑、蕭家、吳王,缺一不可。不過外祖父一輩子都在鑽研醫術,儘管虞謙手裡有他的畢生所學,也不見得靈靈姑娘的事與虞謙有關,只盼著靖心姑姑儘快醒來,說清楚那出雲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長孫燾搖頭:“與靈靈姑娘無關,但是否與齊國公有關呢?晏晏,我覺得,這背後有兩股勢力。” “一股是支配齊國公的人,一股則是利用靈靈姑娘的人,這兩股勢力錯綜複雜,行動交織在一起,很難判斷哪股才是在後的黃雀。” 陸明瑜道:“一步步來,不著急。” 長孫燾道:“我只盼著你沒事。” 陸明瑜嗔怪他:“不是說好等靈靈姑娘醒來麼?怎麼又急上了。” 長孫燾猛地將她撈進懷裡,心有餘悸地道:“晏晏,事關你,我如何能不急?如何能?” 感受到男人語氣中的驚慌和害怕,陸明瑜只能安撫他:“我會沒事的,風風雨雨都走過來了,怎麼會折在這裡?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小福星啊!你都好好的,你的小福星怎會有事呢?” 長孫燾還是不放心,拉著她上下檢查起來。 陸明瑜無奈,只得任他動手動腳。 外頭,御醫忙前忙後,把齊國公的情況穩定之後,戰戰兢兢地回報:“陛下,國公大人似乎中毒了,但中的是什麼毒,請恕臣等無能,一時半會兒查不出來。” 元武帝眉頭高高皺起:“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了?這毒可致命?” 御醫遲疑了一會兒,道:“毒不致命,但似乎可以擾亂人的心智,而且從脈象來看,這毒已經潛伏在國公爺體內有一段時日了,今日國公爺情緒大起大落,所以才激發了毒性,使得國公爺陷入昏迷。” 元武帝沒有立即接話,他看著眼前恭恭敬敬的御醫,心裡卻控制不住地在想,外祖父真的中毒了麼?這御醫是誰的人?是否是母后教他說的這番話?就是為了給外祖父脫罪。 這樣一想,他只覺心亂如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讓心緒平靜下來。 目光不經意放到茶几上,那裡盛著一盤紅果子,他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起那刻了字的紅果果,煩亂的心情終於有所平靜。 “若是移動,對齊國公來說可有危險?” 御醫回道:“國公爺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只要用軟轎小心搬動,不會有大問題。” 元武帝點點頭,吩咐道:“盧幸,把人給搬進天牢裡去。指派御醫看著,別讓人出事了。” 盧公公大吃一驚:“陛下,太后那邊如何交代?” 元武帝堅持:“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事情得按規矩辦。” 再者,事情鬧這麼大,若是不做出一點合理的反應,他這個帝王該如何自處? 反正御醫說是中毒的影響了神智,要想徹底讓外祖父洗脫嫌疑,非得把這事弄清楚才行。 只要有理有據,說明外祖父是因為中毒才會神志不清,就算他放了外祖父,也不會有人說他偏袒。 事實上,他並不想放,外祖父毒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