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瑜與長孫燾早點都來不及吃,便匆匆回王府,連陸明邕夫妻也沒有驚動。 馬車上,長孫燾握著許多訊息仔細看了起來,等把所有的訊息吃透,他這才慢慢地解釋給陸明瑜聽。 “虞家已經被陛下下獄了,全仰仗梁王找到了虞家盜竊陪葬品的證據,而吳王也帶著虞謙通敵的信件,去到陛下面前自首,虞家,再也翻不起身了。” 陸明瑜面無表情地聽著,只是那緊緊攥住的手,已經透露出她此時的激動:“這樣,阿爹阿孃也能瞑目了。” 長孫燾道:“這都多虧了你們兄妹,若是兄長他沒能為陸家平反,若是你沒能保住歸雁城……” 陸明瑜接道:“若是你與表兄沒能讓北齊兵敗,我們也不會有能撼動陛下想法的權力,那虞家,也不會以這種方式落敗。只是,我覺得對不住薛巍,我已經欠過他一次了,如今還欠了第二次。” 原來,就在他們“吵架”這段時間,王府暗衛發現薛巍不大對勁,但屢屢跟蹤都被薛巍察覺,他們索性派了零去查探。 薛巍五識異於常人,只有萬中無一的零,才能在一定距離外躲過他的技能。 後來零查出,薛巍與吳王竟然有聯絡,於是他們便將計就計,利用薛巍的背叛,推動吳王去陛下面前認罪。 這也讓他們更加好奇了,吳王怎麼會和薛巍搭上線?似乎薛巍與吳王背後,都有同一雙大手在操控。 長孫燾嘆了口氣:“你對薛巍沒有什麼虧欠,從他跟了你開始,你從未虧待過他,若是非要挑出什麼毛病,那便是你隨了小茜的心意,沒有讓小茜嫁給薛巍。” “不過話又說回來,薛巍他喜歡小茜,但從來沒到你面前求過,連心儀的女子都不敢爭取,這是他的問題。” “不要因為嬋兒,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畢竟薛巍是薛巍,嬋兒是嬋兒。” “這一次也是他背叛在先,而我們利用他的背叛在後。不過你若不想懲罰他,那此事解決後,我饒他一次便是。” 陸明瑜道:“我只是有些想不通,他怎麼會忽然叛變?昭華,這件事讓我有不詳的預感。” “到底是誰,有著這通天的本事,把薛巍與吳王,還有之前的齊國公府都玩弄於鼓掌之中?甚至虞府可能都受了他荼毒。” 那人的確厲害,淇王與越國公也被他擺過一道。 長孫燾道:“我一直懷疑是吳提,可惜苦於找不到證據。” 陸明瑜道:“要是北齊那十幾萬俘虜能輕鬆解決,不如把吳提給砍了吧!” 長孫燾道:“且看看吧!無論如何,我總會守住大秦,守住你我的家。” 前段時間,風先生覺得北齊俘虜就這樣白吃白喝不是事兒,於是便建議元武帝在歸雁城旁邊的那些山脈上建築防守的高牆。 元武帝準允後,不僅讓工部督辦此事,還派了一位護國大將軍前往歸雁城坐鎮,這司馬玄陌才得以回京。 不出意外的話,此時北齊俘虜應當在埋頭燒磚,準備建築城牆的材料。 若是這些俘虜能徹底被打壓了鬥志,從此不再有南征之心,亦或是他們就此被大秦所感化,那就沒有吳提什麼事了。 他們不必費盡心思扶持一位忠於大秦的皇帝,來維持天下的太平。 就在他們趕往王府的路上,風先生從承明殿的後殿走出來。 元武帝一見到他便笑了:“風相妙計。” 風先生拱手:“陛下謬讚了。想必接下來要怎麼做,陛下已經想好了。” 元武帝諱莫一笑。 當陸明瑜與長孫燾回到王府,趕回薛巍的住處時,百里無相正在為薛巍診治。 他身上沾了一灘一灘的血,味道腥臭,詭異至極。 百里無相搖搖頭:“這針上帶著的毒,我根本解不了,如果不能解了他的毒,把針取出來了也無用。” 陸明瑜望著奄奄一息的薛巍,那面龐多少與嬋兒有些相似,想到小姑娘為自己丟了性命,陸明瑜終是不忍心讓薛巍就這樣死了。 她問:“師父,當真半點頭緒都沒有嗎?” 百里無相的醫術,在他們所認識的人中是最頂尖的,如果師父都不能解這毒,那她不知道還有誰可以。 百里無相道:“這種毒有可能不是我大秦所擁有的毒,因為在我所涉獵的領域,我從未遇到過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