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娥來到眾人面前,盈盈行禮:“奴婢拜見太后娘娘,拜見吾皇萬歲……” 嘉佑帝神色看不出喜怒:“你且把方才的事情好好說說,若有半句虛假,朕饒不了你!” 小宮娥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道:“方才奴婢在御花園中伺候,給到場的貴人們添置茶水,誰知竟被一個錦衣公子叫了過去,那錦衣公子讓奴婢去約淇王妃到僻靜處,還許奴婢百兩銀子,奴婢貪圖銀錢,便同意了那位公子前去約淇王妃,但淇王妃一聽到訊息,立即翻臉走開了。奴婢任務失敗,唯恐錦衣公子收回百兩銀子,只得一直跟在淇王妃身邊,想要找機會再去勸勸她,結果就看到錦衣公子惱羞成怒,忽然衝上去攔住淇王妃和珍璃郡主的去路,還想動手動腳,接著,受驚的珍璃郡主便叫來侍衛,將那公子制住,到後來的事情,奴婢就不清楚了。” 珍璃郡主鬆了口氣,捂著帕子低低啜泣,虞清歡攏在袖中緊緊攥住的手鬆開。 秦大人憤怒地道:“你這小宮娥,說話挺利索,你這段證詞該不會是事先準備好的吧?” 小宮娥立即掏出一張百兩面值的銀票,頭如島蒜,不停地磕頭,擲地有聲地力證自己的清白:“太后,陛下明鑑,若方才奴婢所說有半句謊言,就讓奴婢不得好死!奴婢的全家也不得好死!” 太后嘆了口氣:“秦大人,人是哀家找來的,但哀家不喜歡別人說閒話,你若有什麼問題,可以好好問這宮女兒,免得讓人覺得,哀家和皇帝欺負了你。” 太后話說得好聽,但她說宮女是她找來的,擺明了就是仗勢欺人,難不成秦大人還能上跳下竄敲鑼打鼓,告訴天下人太后找人作偽證不成? 一旦涉及皇家中人,任你再有理,只要皇家不肯認,你也沒處說去,更何況秦大人知道自家兒子的德行,他還沒有理去說! “臣,不敢。” 太后道:“發生這樣的事情,著實讓皇帝為難,一邊是親近的肱股之臣,一邊是家裡人,無論怎麼判,都無法做到兩全其美,既然有宮人作證,的確是令郎無禮在先,哀家就充當一回壞人,把這事給了了,以免再生出不必要的誤會。” “淇王妃。”太后輕輕叫了一聲。 虞清歡磕頭:“妾身在。” 太后道:“不管理由如何,此事因你而起,雖說引人愛慕不是你的錯,但你的的確確惹出了禍端,哀家念你淇州的差事辦得不錯,且生母新喪的份上,便對你網開一面,以後務必要謹言慎行,別給別人留下話柄。” 這便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明裡貶低暗裡袒護了,虞清歡認真地行了一個禮:“妾身謹遵太后教誨。” 太后又道:“秦大人,今日令郎先是糾纏淇王妃,接著又驚了珍璃,但念在你數十年兢兢業業為國家大事操勞的份上,哀家就不追究令郎的罪過,不過,以後但凡淇王妃可能會出現的地方,令郎都不可涉足一步,否則視為違抗懿旨,另外,哀家讓邢御醫去為令郎照料身子,一旦令郎情況有所好轉,便立即向珍璃負荊請罪。” 太后這個處置,表面上看上去雖然沒有嚴懲秦臻,但實際上卻比直接殺了他還要嚴重。 大秦科舉之風盛行,秦臻是個不折不扣的讀書人,想要出人頭地,少不了讀書這一條道道,但凡事虞清歡可能出現的地方,秦臻都不可涉足一步,那便是斷了秦臻所有的出路,不能科舉也不能受家族廕庇的秦臻,前途算是玩完了,就連虞謙都救不了他! 雷霆雨露均是君恩,除了國家大事外,皇帝都聽太后的,秦大人不敢不聽,就算他明知太后在袒護自家人,他滿肚子冤屈也沒處說去,怪就怪自家兒子太不小心,竟讓狐狸精勾了魂。 秦大人不敢得罪長公主和長孫燾,便全都怪在珍璃郡主和虞清歡的頭上,暗暗將二人記恨上了! 他咬牙切齒地行了個禮,道:“微臣,遵命!”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長孫燾彎腰將虞清歡扶起來,道:“看到他的時候,你就該叫本王,這等宵小若是靠近你一步,本王斷了他的手腳。” “多謝淇王。”虞清歡站起身,反倒是將長孫燾扶住,“你還好嗎?” 長孫燾道:“有點疼,可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