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瑤娘和顧懷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趁夜向虞清歡和長孫燾辭別。 虞清歡和長孫燾都沒有見他們,只是讓蒼梧把顧念奶孃的賣身契交給瑤娘。 反正都住在京城這個圈子,抬頭不見低頭見,沒有什麼告別的必要。 “王爺,我似乎幹了件不得了的蠢事呢!”虞清歡和長孫燾坐在屋頂上,看著一輪明月對飲。 長孫燾道:“你乾的蠢事不少,但這件事你做得對,這才是他們應該儘早面對的。” 虞清歡很感謝他的理解,與他碰了一下杯子:“顧大人這邊的事情一了,相信我父親那邊也能很快出結果。” 長孫燾道:“刑部已經查明,你父親和所謂的北齊奸細無關,武舉過後,想必就能安然無恙地回家。” 虞清歡道:“真不甘心呢……” 長孫燾輕笑:“怎麼?想把他關回去?” 虞清歡道:“算了,我們還沒脫離父女關係。我在想,今日捱打的那幾個紈絝,他們爹爹的奏章應該堆滿御案了吧?” 長孫燾道:“放心,你不會受罰。” 虞清歡笑道:“我當然知道自己不會受罰,但若是此次上面沒有罰我,我的名聲就徹徹底底臭了,試問大秦立國幾百年,哪個王妃能有我囂張?” 長孫燾道:“這樣也有個好處,日後招惹你的人會少很多。” 虞清歡點點頭,道:“你說,明日武舉會是怎樣一番境況?” 長孫燾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八月初九,天還只是矇矇亮,宮裡的聖旨便到了淇王府,嘉佑宣長孫燾伴駕。 於是,長孫燾帶著虞清歡去了皇家蹴鞠場,武舉考試便在那裡舉行。 等虞清歡與長孫燾聯袂而至的時候,嘉佑帝已高坐主位,虞謙和六部尚書,以及一些個朝廷重臣陪侍兩側。 二人行問禮過後,坐到了屬於他們的位置上。 校場正中搭了臺子,代表皇家的旗幟圍成一圈,迎風招展。 禮部尚書宣讀考生名單,第一場比試便開始了。 第一場參考的人都是一些功夫一般的武人,比試也沒有什麼看頭。 但第二場的時候,考生之中便陸續參雜了一些官宦子弟,當然,晉級的也是那些官宦子弟。 等到第四場的時候,除了成功晉級的那些人,便突然冒出了很多人選,比如說某某公爵之後,又比如說顧懷珺。 但讓長孫燾和虞清歡都沒有想到的是,最後一個出場的,竟然是衛殊。 虞清歡和長孫燾依舊靜靜地坐著,就算看到衛殊,他們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反應,而嘉佑帝的目光,也在這時看向他們。 這時,校場上只剩下十人,這十人,包含了顧懷珺和衛殊。 這十人先進行了一場比試,比試多麼驚險,誰又用了什麼招數這種廢話就不多說了。 結果,衛殊這個武林盟主當之無愧第一,而顧懷珺那小子竟然也得了第二,後面的五六七八,不重要。 虞清歡打著哈欠,望著校場上邪肆狂狷的衛殊,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 “昭華,”嘉佑帝和顏悅色地道,“去試試朕的頭名如何。” 長孫燾沒有立即答應,虞清歡卻搶先開口:“陛下,王爺的傷勢還未痊癒,不宜比武,還請陛下諒解。” “是麼?”嘉佑帝雙目一凝,“朕聽聞你們在翠屏山溫泉別館玩得不亦樂乎,還以為昭華的傷勢已經好了,看來是朕失策了。” 虞謙在旁邊煽風點火:“陛下,戎人和蠻人都稱淇王為天下第一勇士,若是淇王真如外人所說那麼驍勇,想必一點小傷也難不倒他。” 虞謙這個可惡的老狗貨! 虞清歡起身盈盈行禮:“祖父如此讚譽淇王,孫女替淇王謝過祖父,但……有些話孫女明知不當講也要講,淇王如今身受重傷,如果硬要他和臺上這位好漢比試,若是贏了這位好漢,那天下人豈非覺得這場恩科武舉是一個笑話,頭名竟連受傷的淇王都打不過,但若是淇王輸了,豈非讓戎人和蠻人覺得我大秦的第一勇士是個笑話,受了一點傷連個無名小卒都打不過,難道眾位不覺得這樣會挫我大秦國威?” 被說成“無名小卒”的衛殊,嘴角有些抽抽。 想讓受傷的長孫燾傷上加傷的嘉佑帝和虞謙,面色有些黑沉。 看熱鬧的眾人,沒了熱鬧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