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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那一瞬間,我只覺得全身最後一絲力氣都被抽空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久久無法回神。

此刻的我,臉色甚至比他還要蒼白幾分。心中只反覆著一句話:竟真的是血蠱!

血蠱發作之時的痛苦,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可是除了祈然的特殊體質,沒有解藥,卻是誰也沒有辦法阻止那種痛的蔓延。

“你……怎麼會中的血蠱?”我咬了咬唇問道。我記得步殺說過,血蠱的毒很難下,要從手少陰經引入,再同時服下蟲引,才能成功。

此刻痛的不是我,不是我!在心裡不斷這樣念著,可是隻要想到步殺的話,我就無法阻止從心底冒出的寒意。

蠱毒一旦入體就無藥可解,每隔一個月不服食解藥就會痛不欲生。超過三天,蠱毒開始噬體,七天後就會變成行屍走肉的傀儡。

我身上的血蠱發作的很不規範,應該是因為經過了兩個人體的關係,發生了異變。所以發作時雖痛入骨髓,卻至今沒有噬體。

但眼前這個人,如果三天之內沒辦法解毒的話,就勢必要成為行屍走肉。雖然他態度傲慢,視人命如草芥,但這樣的懲罰也實在太重了。

“血蠱?”他的下唇已經被咬破了,白衣如浸在水裡泡過一般溼的通透,即使痛到如此地步他還是沒有發出一聲呻吟。神志竟還清楚地能聽到我問話,心裡不由有些佩服他的堅忍。

“那是一種很難下的蠱毒。”有些話說到這份上就足夠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身邊的人出賣了他,當然更不想知道。

“趁著你還清醒,我想最好還是把事實告訴你。血蠱的毒,無藥可解,如不定時服用解藥,就必須……疼足三天。”我勉力爬起身,有些不忍地皺了皺眉,“隨著時日的增加,發作時的疼痛也會越加劇烈。三天之後,神仙難救,毒性從大腦內部開始破壞,只要七天,就會變成真正的行屍走肉。”

其實我也不清楚變成行屍走肉以後會怎樣,忽然想起那陣刺耳的聲音,可能……會被控制吧?想到這裡不由暗歎了口氣,我體內的蠱到底還能支撐幾天?又是隔了多久才會再發作呢?這些我竟一點也不知道。

以前是祈然,現在又用同樣的心情擔心自己。唉!怎麼覺得,到了古代以後就從沒脫離過血蠱的折磨呢?

“所以,我覺得你不妨考慮……投降。”我終於還是把最後一句話擠了出來。血蠱噬心之痛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更何況我從不知道七日後的噬體會否更變態。與其嚐盡了痛苦成為傀儡,倒還不如……我的意思我想他很明白。

衛聆風原本蒼白的一張俊臉,彷彿在一瞬間又白了幾分,眼中的怒火和兇狠竟讓我一陣戰慄。如果這次他僥天之倖活了下來,那我真要為下蠱之人祈禱了。

他痛地再站立不了,跌倒在地上蜷縮了身子瑟瑟發抖,再無半點俊美貴氣可言。可是那雙眼睛卻愈發的堅定和神聖不可侵犯,他哆嗦著唇硬是向我擠出一句話:“現在……投降……,屈……辱……的是朕……我,十天後……屈辱的不過……一個……軀殼……”

我靜靜地看著他顫抖的軀體,泛紫的雙唇,明明痛到無法忍受,眼神卻分明告訴我,絕容不得任何人玷汙他一點自尊。這樣的人,可恨又可怕,然而,卻也……可憐。

“無夜!”我冷靜地叫道,“去找一根繩子來。”

無夜卻沒有動,看了我半晌,才道:“我們應該殺了他,於他於我們,都好。”

這些我都知道。步殺有祈然救他,祈然有我救他,而我又努力在讓自己活下去。同是血蠱,要我拿什麼立場去殺了衛聆風,然後說我是為了你好?

“繩子!”我平靜地重複。無夜終於嘆了口氣,去外面尋了根藤蔓回來,將衛聆風綁起來。他終於忍不住大聲呻吟,我知道他的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