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鳴衍的鱗甲功已有小成,只讓銀箭刺入一寸,痛得他呲牙咧嘴,身形一緩,差點讓岐伯的刀尖撩到臉上,儘管躲過致命一擊,臉上還是給刀勁割開好幾道口子。
阮阿蠻的弓箭根本不畏樹木的阻擋,尤溪將長琴擋下已經很不容易了,接著纏鬥下去,只有落敗被擒一條路。看情形,王城裡逃出的樓迦羅人不多,只怕它們會拿自己來洩憤啊,素鳴衍頭疼不已,見南面谷底的林子密一些,慌不擇路的往裡面鑽去。
阮阿蠻展翅躍過林梢,緊緊吊在素鳴衍的背後,岐伯站在地上,雙翅往素鳴衍逃跑的方向鼓風,一時間吹得枝斷葉落,咔嚓嚓的響聲不斷。將素鳴衍逃跑的痕跡掩蓋之後,岐伯貼著林梢迅速與阮阿蠻接近,重新將素鳴衍截住。
素鳴衍大恨: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先將蜇龍弓的秘密琢磨出來,長琴、岐伯的翅膀再堅韌,也躲不過蜇龍弓的貫射。如今樓迦羅人仗著一對翅膀,將他逼得與尢溪越來越遠,素鳴衍暗道:它們不能確定秘典就在我的身上,不會輕易下辣手。但是照這個情形發展下去,長琴將尤溪纏住,或者將他擊傷,然後迅速過來與岐伯、阮阿蠻合擊,自己想到逃脫生天真是難上加難。
素鳴衍借著落荒而逃的時間,左手暗蓄足以引發一次爆炎術的混沌元素之力,貼著樹幹攀上樹梢,將長擊刀橫在身前,看著阮阿蠻殿翼飛來,餘光裡,岐伯也正快速接近。
阮阿蠻除了背後長出一對淺青色的羽翼,相貌與銷金閣中無異,嘴唇沒有像岐伯、長琴那樣突起,看來生命母神對樓迦羅人的女性還是相當照顧;碩大的羽翼使得她的身形看上去更加的嬌小,臉龐柔美,難怪三百年前中陸的貴族會爭先捕獲樓迦羅女奴。但是阮阿蠻眼眸裡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慄。
「怎麼只有你們三人尋來?」
阮阿蠻單足立在一枝柔弱不勝力的細枝上,背後的羽翼將斂未斂,手中的銀弓搭箭斜指著前方,除了岐伯正快速飛來,視野裡是連綿不絕的葉濤林海。
「怎麼不逃了?」
「你們都長著翅膀,怎麼逃得了呢?」
「將秘典交出來,饒你不死。」岐伯趕過來,立在阮阿蠻左側的樹梢上。
「秘典早讓我交到大納言府上去了,你們若想要的話,不妨再探一次大納言府。」要找上門,也應該先去找石川華、易非天兩人,素鳴衍百思不得其解:樓迦羅人的反應未免太快了些?
「秘典就在你的身上,」阮阿蠻手中的銀箭脫弦射出,「死後靈魂之火的氣息可以附在生前觸控過的物品上,這是千賀家的秘術,你是逃不了的。」
素鳴衍讓貼著臉頰射過的銀箭驚得一身冷汗,看見阮阿蠻眼睛銳利的寒光,暗感不妙,那個叫阿奕的鳥人看上去蠻重要的。
「千賀家,千賀長琴嗎?」樓迦羅人重現扶桑島只有數十年的時間,中陸對樓迦羅人內部的情況並不熟悉,只知道樓迦羅主要家族的家主會出任聖者,共同決定樓迦羅的所有事務,素鳴衍聽羅思勉提起過長琴是扶桑島的聖者,應該就是千賀家的家主。
素鳴衍瞥著遠處一點疾掠過來的黑影,笑道:「王城的樓迦羅人都應該是千賀家的家臣,不知阿蠻姑娘的真名叫什麼?」
「哼……」阮阿蠻冷哼一聲,又從箭囊裡取出一支銀箭,搭在弦上。
與此同時,岐伯也動了起來。讓他們兩人纏住,等到千賀長琴趕來,只有束手就擒的份,素鳴衍將長擊刀朝阮阿蠻擲去。
阮阿蠻知道素鳴衍的實力,這一刀擲來勁氣撲面,割破空氣挾著風聲直刺眉間。阮阿蠻也顧不上射箭,抬弓去格長擊刀,出乎意料的並沒有受到劇烈的震擊,輕而易舉的就將長擊擋下。
素鳴衍貼著樹幹,從茂密的樹冠裡穿過,滑落到地面上。阮阿蠻心裡雖有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