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年了!四年來都沒出過什麼錯,但這件事你確實欠考慮了。要是把人抓回來審問還好,你他孃的還讓人給掛了一個投機犯的牌子,現在卻說人沒投機倒把?”
“你他娘把老子的臉面往哪擱?!”
謝東偉低著頭,繼續認錯:“確實是我失職,我會寫認錯書,任局長懲罰。”
“是懲罰的事嗎?是現在的收場!”
一想到那婦女不依不饒的性子,邢隊都能想到要是她知道自己男人沒投機倒把,肯定得來公安局鬧一通。
謝東偉問:“那夏向東,現在怎麼處理?”
邢隊氣得雙眼冒火:“你現在知道問我了,抓人的時候怎麼就沒問問我?!”
謝東偉又不說話了,瞧得邢隊火氣更甚。
“還能怎麼辦?!按盲流來處理了,至於給人收租金的事,拿掛牌子的事抵消了,不然高低都給他判三個月!”
見謝東偉還沒動作,罵道:“還不滾出去處理了!”
公安局沒有判刑的權利,但對於定下盲流勞動改造的權利還是有的。
謝東偉敬了禮就轉身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關上後,邢隊也暗暗呼了一口氣。
算了算了,這件事這麼處理過了也算是好事。
他岳父和這叫夏向東有往來,要是以後哪天讓這個人知道他和岳父是翁婿關係,還不得拿捏著把柄把他給放了。
雖然也不會因為這事把人給放了,但好歹麻煩事能少一樁是一樁。
謝向東走到公安局裡臨時關押犯人的牢房,拿出鑰匙把關著幾個人的牢房開啟了,看向坐在地上,埋在膝蓋中睡覺的人,說:“夏向東,出來。”
沈靳聽到聲音,抬起了頭,看向牢房門的人,隨後慢悠悠地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入了審訊室,謝東偉關上了房門。
謝東偉面無表情道:“經查明你沒有投機倒把,但確實在城裡做了三年的盲流,按照規定,你得接受至少半年的勞動改造,但因白冤枉了你,只罰你三個月的勞動改造。”
沈靳聽到這審判,眉頭微一挑,帶著幾分狐疑看向謝東偉。
這麼快就妥協了?
他以為高低
都會把他折騰一遍,然後又威脅他一通。
謝東偉在桌子上扔下三張紙和一盒印泥,語氣不善說:“簽字,摁手印。”
沈靳把三份檔案拿過來覽閱。
前面兩張是承認了他盲流的身份,也承諾以後會改正,不再犯。
而看到了後一張檔案,沈靳抬起了頭,意味深長地地看向謝東偉,嘴巴一張一合,用口型朝他說了一句話。
謝東偉看明白後,臉色一沉:“我清清白白的,沒你想得那麼齷齪!”
沈靳看到的最後一張紙,赫然是承諾書。承諾以後絕對不會打罵妻子,不能再去黑市做哨子,老實本分做個好群眾。
而沈靳那句無聲的話則是——我媳婦,你別肖想。
沈靳聳了聳肩,然後把三份檔案都簽了夏向東的名字,摁上了手印。
謝東偉把檔案拿起來看了眼,說:“你要是違背了其中一條,我還是會把你抓進來的。”
沈靳點了點頭,應得從容:“我肯定改。”
隨之問:“勞動改造,怎麼個改造法?”
謝東偉想起前天春華給自己說的話,要是夏向東不在家裡鎮著,不管是老李家還是老夏家都會來找麻煩。
這勞動改造,自然得離夏陽生產隊近,越近越好。
“這個我沒權決定。”
雖然沒權決定,但也可以走走關係,建議建議。
這事是小,不會太困難。
沈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