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給桂花紮了幾針,以此緩解她的疼痛。
又給了幾帖孕婦可以用的藥膏,但畢竟也是藥,別人能貼兩三天,孕婦只讓每天貼三個小時。
同時也把帶來的藥材,根據情況而抓了幾副保胎的藥。
從屋子裡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一看到人出來,蘇窈和剛回來的大根爹都緊張地湊了過去。
大根爹忙問:“我兒媳婦的情況怎麼樣?”
霍老:“傷到腰側,雖然避開了肚子,但這多少都會對孩子有點影響,再加上孕婦情緒激烈過一會,影響也就更重了。現在就是先以孕婦的心情為重,然後保胎藥為輔。”
說到這,再次提醒:“要還想保住孩子,就一定一定不能刺激到孕婦,更不能怪孕婦。躺夠一個月,再讓你們衛生所的醫生給瞧瞧。”
大根爹把這些話全記在裡心裡,然後問:“那這出診費和藥錢要多少?”
霍老:“別整出診費,被人舉報就不好了。你把藥錢給我就好了,膏藥兩毛一貼,一共五貼,藥七副,四毛一副,至於怎麼煎藥,我和你兒子說了。”
這一共的三塊八,對鄉下人來說是個大數目,但大根爹也沒遲疑,讓等一等,然後就進屋去拿錢了。
不一會,他就拿著一堆零散的錢走了出來,遞給霍老。
霍老看向大根爹指蓋裡都是泥的手。
是一雙充滿著勞作痕跡的手。手裡的錢也是零零散散的,看得出來是一分一厘攢的。
他把錢接了過來,說:“有啥事就讓他來找我。”
霍老口中的他,是蘇窈身邊的沈靳。
“還有,我來給你媳婦看病的事情,可千萬別說出去,這會嚴著呢,容易出事。”
大根爹連連點頭,再三保證。
霍老看向蘇窈,說:“行了,去瞧瞧你身體的情況。”
蘇窈和沈靳也就領著霍老回了自家。
霍老一進門,蘇窈就連忙搬椅子到簷下,又去洗了杯子,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老先生喝茶。”
霍老還真渴了,他接過喝了一口,然後頓了一下,說:“蓮子茶?”
蘇窈點頭:“池塘的蓮花開了,正好天氣熱,我就想煮點蓮子水來清清火氣。我就讓我男人摘了點。”
她順手拿了視窗的蒲扇,然後對著老先生扇風。
霍老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別這麼殷勤討好我這個老頭子,我可沒有什麼給你圖的。”
蘇窈聽到這話,和沈靳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忍俊不禁地笑了。
霍老見他們兩個笑,納悶道:“有什麼好笑的?”
蘇窈笑道:“我心裡頭敬重老先生你大義,這麼個風口浪尖上,你還能冒著風險給人看診,出診,醫者仁心,在老先生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霍老卻高興不起來,一嘆:“醫者仁心有什麼用?中醫還不是照樣要沒落
了。或許再過百年,也沒人知道啥是中醫咯。”
蘇窈道:“雖然這會沒落了,可畢竟是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說不定以後肯定還會再興起的。”
“興起有啥用,現在都沒人敢學,也沒法教,那些個瑰寶醫書都被當成廢紙給扔廢品站了,好的醫術終將會失傳,只留下一些皮毛。”
蘇窈一默。
這一點老先生還真沒說錯。
後世中醫雖然慢慢在崛起了,可還是有太多濫竽充數的中醫,醫術頂好的中醫更是鳳毛麟角。
蘇窈想了想,說:“要不老先生收幾l個對中醫感興趣的徒弟,偷偷教?”
老先生喝了一口水,嘆了一聲:“收過,都跑完了。”
話到這,他